浅色衣带随风飘荡,他慢慢伸出手,但指尖刚刚触及,紧闭的房门就猝不及防被人推开。
门外,站在夜色里的,是不知何时出现,又站了多久的礼炎。
“你们,在做什么?”
完了······
骆星愣在原地,心跌到了谷底。
看着他一步步走近,强抑怒色的双眸,骆星心里发怵,下意识躲到南荣景的身后。
但向她走近的人宽袖下的手暗自握紧,好像看起来更生气了。
“过来。”
他冷声道。
骆星拉住南荣景的衣袖不放手。
“我数到三。”
礼炎气得不轻,但语气还是尽力保持着平静,“若你不过来,我会毫不客气地把你从这里丢下去。”
丢下去?
这天禄阁可足有七八层楼那么高。
骆星咽了口唾沫,也顾不得什么了,还没等礼炎开始数,便乖乖在他刀子般锋利的目光下向他走了过去。
礼炎看着她,神色和缓了一点,但眼眸依旧冷得吓人。
“穿的什么破衣服。”
他解下自己的墨色披风披到她的身上,没好气道,“若你想做侍女,我可以成全你,何须这样偷偷摸摸的换了别人的衣服来穿。”
闻言,骆星赶紧摇头,“不想,我不想做侍女。”
“那你穿这衣服,大半夜来这里,是来做什么?”
礼炎的手顿了顿,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骆星无言以对,颇为心虚地低下头。
见她这样的反应,他很是恼火地将披风的带子狠狠一拉,系得死紧,骆星被勒得咳嗽了一声,赶紧去解那个勒着脖子的死结。
“回去再和你算账。”
礼炎将目光移到一旁月光下默然站立的南荣景身上,什么也没说,只亲自将他的腰带整理好,又不紧不慢拢了他的衣领,动作轻柔,但似隐隐含着些许警告的意味。
他轻叹了一口气。
“子常这样光风霁月的人,是不该被俗尘沾染上身的。”
南荣景开口,欲说什么。
但礼炎只淡淡笑了笑,轻拍他的肩膀,“没事,我信你。”
“我知道。”他回头看了她一眼,“是她引诱你,与你无关。好了,去忙自己的事吧,我还有笔账要和她算。”
这算什么。
骆星无端觉得生气起来,“你怎么这样偏心,你怎么不说是他引诱我来此,与他相会呢?”
礼炎转身,向她走近,唇角微勾,但眸中却没有一点笑意。
“还敢嘴硬是吧?”
他拽过她的手腕,将她强硬地拉着离开了这里。
南荣景仍旧站在原地,站在清冷的月色里,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
一路上,骆星大气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