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这里不过是梦境,说或者不说,瞒或者不瞒,都是自说自话,都是自欺欺人。所以,又有什么意义呢?
新娘抬手,轻抚阿蛮的脸颊,划过唇角时,细细地摸了摸唇上稀疏的胡须。
她好像落泪了。
仿佛能感受到她的心碎,阿蛮所有的怨怼早已烟消云散,心里只有满满的柔情与疼惜,不禁柔声问道:“告诉我你是谁,就当这里不是梦。”
“这里不是梦吗?”新娘的手停在空中,笑了笑,“我时常也这样觉得呢,所以才叫我这样沉迷。人家说单恋像是一场独角戏,我这样,连独角戏也算不上吧。”
明明隔着红盖头,阿蛮却能清晰感觉到新娘正凝视他双眼,好像要看进他心里一样。
“我好害怕,我以后再也不敢梦到你了。”
新娘的每一个字都带着难以割舍的决绝,听得阿蛮心痛如绞。
可是,就算梦时有些荒唐,做梦而已,有什么好怕的呢?
阿蛮猛地意识到这句话可能意味永别,再顾不得了,伸手便向新娘盖头抓去。
新娘突然遭袭,惊叫一声。阿蛮抄得盖头在手,却没来得及看清新娘面容,新娘已经消失在原地。
小梦境消散,阿蛮回到月亮湖边,幽幽的湖水映照着岸边的灯光和天上的明月。
阿蛮怔怔地立在原地,孟桐韵和明秋禾还在前面的草地上。
发现阿蛮回来,孟桐韵正要过来,阿蛮此时哪有心情,只冲孟桐韵歉意地一笑,便消失在梦境。
阿蛮从梦中醒来,出了房间,下意识地想确认一下家里三个女人是不是都在,可只是一瞬就全部否定了。
已经很多次试图调查新娘身份,断然不可能是身边的人,可是,也不可能是任何自己认识的人啊?所有自己认识的人都排查过很多次了。
她刚才说自己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存在?难道是她认识我而我不认识她?怎么可能呢······
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阿蛮又陷入了思维的循环。
不一样的是,以前总能期待下次,不急着找答案,也能自我安慰说是尊重她,这一次却不能,因为很可能,她再不会这样梦见自己了。
她怎么会害怕梦见自己?是场面太真实,害怕越陷越深吗?那她用情很深啊······对一个梦里的人用情很深?
想到这里,阿蛮又痛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