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军留下数百人,协助步卒一起在大江边扎起了一座简易的营寨连绵数十里,不过三日就颇具雏形了。
水军掉头回返,步卒上岸,一边谨守营寨,一边开始等待后军的到来。近在咫尺的涪州城依旧是一座空城,这边玄武卫的步卒经过战船的运输,大多虚弱不堪。只有少数老卒表现的稍好。
勉强的凑出了数百探马,远远的撒除去,警戒着附近的一些风吹草动。面对兵力空虚到几乎是空城涪州城也没有立马进驻。
清晨,阳光和江风一起吹过的时候,严成化已经在军营里巡视起来。一身甲胄,更加衬托的身形高大笔挺。以前一向披发遮面,自西进以来,也一改往日的旧习。
一副中年人特有的面孔里透出的是坚毅和自信。腰间佩戴的自然是皇家御赐和制式一样的腰刀。唯一遗憾的是此刀尚未曾饮血。
江风扑面而来,颇有些凉意。
“将军,今日探马在西南方向,遇上了一些情况,由于将军有不得抢先攻击义军的军令,所以前方的兄弟们远远的打了个照面,便返回来,请示将军,下一步我军如何行动?”南宫藏顶着一身的露水,急匆匆的大步奔过来,将刚刚收到的情况快速的说了一遍后问道。
“对方有多少人马,意图如何?涪州城是否进驻了义军?”严成化正思虑如何才能避免和这支义军迎头撞上,毕竟他们都还算是大雍的子民。这边探马就有了新情况,不由精神一振的反问道。
“对方也只是零散的探马,和我方尚未接触便后退了。看起来也并没有想和我军对抗的意思。至于涪州城,依然是空城一座。想来是那汉王也不想为了一个小城而和我军直接对峙吧。”
南宫藏略为思考了一下探马传回的详细情况后答道。
“哦!既然如此,我军可先谴一个千人队速速进驻,以试探一下对方的反应。你麾下人马体力恢复的如何了?可有合适的人选?”严成化听完汇报,点了点头,吩咐道。
“末将麾下的五千陌刀手,大部分都是老兵,经过两日休整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谴一千人马进驻涪州问题不大。大军进城是否依旧只用龙旗,而不用将军的将旗?
还有万一对方自重庆和泸州发大军围城,我军如何应对?毕竟我军新到,除了老卒之外,新军暂时连体力尚未完全恢复。此时若是与对手激战,损失恐怕会让我军难以承受。”
南宫藏对于自己麾下,是十分了解的。进驻小城,也不在话下。甚至敢于只要五千陌刀手加上五千步卒,就敢去抢占重庆府城。但是经过主将的一番点拔之后,就正视起对手来。
如今一听主将想要试探性的进驻涪州,便想到了军中目前最大的软肋。不得不说,这个问题提的还算不错。
“无妨!只谴一军前去,不带辎重。另外将探马的探查范围扩大道泸州附近。若是对方有出兵围城的迹象,我军立即撤回大营。我军虽远道而来,但是三万人马,陌刀,长枪,以及神臂弩在手,守住营寨还是没有问题的。
以对方进驻重庆的速度来算,若是向进驻涪州,数日前就可以分兵进驻了。等到现在,必定也是存了不想和我军直面对峙的心思。所以本将以为,我军的一千人马进驻之后,涪州城外,基本就不会再有义军活动了。
毕竟若是真一城不让,逼我军上不得江岸,就等于是和我大雍朝廷撕破了脸面。这样的结果,不仅我们不愿意看到,那位汉王自然也不愿意看到。毕竟那数万凉骑,虎视眈眈的就在成都城外,冷眼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