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就此散功,于其散于天地间,倒不如用它和你们赵家做个了结。以完成老衲当年的许诺。至于陛下能得几分,就看缘分和天意了。”拜月大师喃喃自语,不等赵崇有所反应,一只手掌便贴上了对方的肩背。
垂拱殿外,此时一道婀娜的身影在晨光里俏然而立,左手下赫然握了一柄大雍军中的制式军刀。看制式似乎还是上一代的旧刀。只是刀柄顶端有两个小篆而已。一双美目如水波般流转的观望着殿内良久,但是却没有再跨进一步。
至于行宫北门外,靠近六部衙门的更后方的那片低矮的民房里面,那位中年人,早在拿到气机猛然外泄的瞬间,便皱起了眉头。纵然是鹰巢里打熬了二十年的老人,如今已经稳稳的接管了鹰巢里的几乎全部力量之后,也没有哪怕是一丝的消息,知晓宫中这道熟悉气机的一鳞半爪!
出本能的谨慎,中年人并没有贸然行动。不过是勒令鹰抓骑士们盯住了城内的几处暗桩之后,就独自掠出了府城的南门。距离行宫近在迟尺,却没有丝毫再进一步的意思。
至于被盯稍了的几处普通的宅院里,有一处屋主一步踏出内宅,纵身在自家的飞檐上驻足张望。惊得同住了将近二十年得老妻和两个年轻的儿子眼神里如见鬼怪一般的震惊。
永平四年仲夏,琼州府城戒严。
军令自皇宫里传出,没有调兵的虎符,不过是一道懿旨!兵部尚且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留守在琼州府城外的水陆大营的军士们几乎全体出动。将原本一个值守日的守城军士数量从三千直接增加了三倍!
水路大营的五千水军和五千步卒几乎全军出动。一时间朝野震动,有诛心之语谓之曰:“魏姓皇后”。更加让人震惊的还是调兵的只是一道懿旨而不是皇帝的虎符,最让兵部恼火的是这些军将们竟然一见懿旨就擅自起兵!
城内的五百皇家亲卫更是全体取消了休沐,将小小的琼州的行宫把守的滴水不漏。其如临大敌的紧张模样甚至比当年北凉的两位少壮派将星突击琼州之时更甚。
数日后,朝野上下细心打探的各府人员也没有探查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极少的有心人偶然发觉,在南渡江对岸那片密密麻麻的墓碑里面新增了一块空白的墓碑。
赵崇在耽搁了一夜一日之后,一切便有恢复了正常。开始着手处理袖中的那跟小小的竹管。对于调兵一事,似乎全然无知一般。
“朕在这宫中也呆的够久的了,也是时候出去活动活动身子了,看看那座曾经让天下来朝的大城作为帝国的心脏是否还合适也好。”年轻的皇帝安分的心思似乎又开始跳脱了起来。
如今数年的时间,大雍四卫已经拥有了二十多万大军,这天下之大,自己似乎大可去得了,北凉之强,自己似乎也已经可以正面一撼了吧。
“陛下,姚丞相有书简呈上。”正当赵崇浮想联翩的时候,一道柔软的声音糯糯的传来,声音好听的让耳朵似乎也有些享受的空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