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失去了主将的凉军,攻势顿时为之一窒。
随即便是溃散,兵力处于劣势的西军,小小的军阵开始反守为攻,和那两千余伏兵一起反而是形成了两面夹击的态势。但是由于厮杀了输给和时辰,西军体力的消耗也是不小,加上李文朗也不想增加无谓的伤亡,只是将敌人驱逐一番之后,便开始收缩兵力了。
待到月上中天的时候,五千余骑西军已经收敛还同袍尸体,跨在马背上继续向北挺进了。
溃散过后的凉军,在两名千夫长的收拢下,渐渐恢复了建制。再次赶到湖边的时候,看到的这片湖水里,飘满了宰杀暴尸一整日,已经发臭了的牲口的尸体和内脏。秃鹫和乌鸦闻风而动,铺满了大半的水面。
一直盘旋在头顶的那只雄鹰,也已经有大半日的时间不见了。
在沙漠边缘等待的阿拉格见雄鹰返回,心中更是大怒。当即便抛开大队,只带一万心腹精骑星夜疾行,往更北面的那处自己南下时搭建起来的唯一的黄河浮桥的南岸奔去。
......
陇右河套一带秋色渐深的时候,远在千万里之外的临安也是秋雨绵绵,风寒渐入骨了。刚刚平静下来的朝堂和市井的街巷里又一次的传出了些宫中的闲言碎语。
大雍皇后魏凌烟就着亮如白昼的宫灯,将大雍调兵的一半虎符握在手掌中把玩不已。脚下跪地不起正是有着宫中宰相之称的掌有批红权柄的女官水寒珊。
“听说市井间都唤你一声女阁老,且时常听陛下在耳边说起爱卿时都是夸赞之语。本宫向来不问朝堂之声,爱卿为国操劳,本就辛劳,也就不必早晚都来本宫这里请安了。”魏凌烟右手中的虎符在灯光下显得分外惹人注目,口中却是轻描淡写的说着无关的话。
“皇后此言折煞奴婢了,如今大雍朝政清明,边疆更是在无数将士们的舍命搏杀之下,保持了相对稳定。外有几位将军用命,内有数位阁臣操持,奴婢不过是能写几个字,听陛下金口之言,替陛下批几个字罢了。这阁老一说更是无从谈起。
至于早晚请安,不过是尽一尽为臣之道,君臣之礼万不敢废。”水寒珊低眉顺目的答道,对于皇后今日的一反常态应对的颇为自如。
“听说水校尉此次又跟在陛下身边?近日朝野间的闲言碎语,爱卿可曾有所耳闻啊?”魏凌烟顿了片刻,将手中把玩的物件轻轻放回了玉盒中后,起身走了几步,正好停在了水寒珊的身后轻声问道。两个问题的跳跃性让水寒珊的眼皮直跳。
“回皇后,小妹自小顽劣,一身功夫也粗浅的很,但是有前翻的经历,此次跟在陛下身边,处理些杂事也还算熟练。至于市井之间的闲言碎语,皇后又何必在意昵?
朝廷宽容,市井之间自然就会如此。奴婢倒觉得如此更能显出陛下的仁厚。”水寒珊顺着皇后的问话一句一句的回道。心里对于今日的反常,还是不得要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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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中此等琐事,每日里自是数不胜数。此时已经在千里之外滁州城外的赵崇自然是不知晓的。这位在临安城中一待数年的年轻天子如今也不再是当年的那般稚嫩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