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朝,元狩四年。
刘彻对于种师中军最终遇到金军不敌战败、主帅战死并不意外,以宋军的情况,辎重粮草皆未随军,出现这样的结局也是常理之中——凡是稍有了解的人,都能说出一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宋军既要连日行军,又要在行军的过程中应付金军的袭扰攻击,却还没有充足的粮草,战斗力怎能维持?
就算是有坚强的意志,也不能改变他们生理上的衰弱。
何况,没有粮草作为后盾,加上疲敝,最后再加上宋朝对于武将士卒的多年态度,他们中有多少人能够有坚决顽强的意志,还是两说。
令他不满的是姚古军——就算没有那个焦安节谎报情报,姚古军的速度未免也有些慢了吧?
他开口聊起了这件事情的后续来,不过不是金朝的后续,而是宋朝的后续:“焦安节大概要被处置掉,但是姚古就不好说了。”
按理来讲,失期致使己方大败,将领战死,更关键的是宋朝解救太原的大好时机就这么失去了,这是整体战略上的巨大失败,不仅焦安节这个谎报军情之人要付出代价,作为这路军的主帅的姚古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但是按照宋朝的情况,多半是调职贬官,或者搭上他后半生的前途,更多的也就这样。
然后再给种师中追封加恩一下,事情也就过去了。
当然,这件事情很有可能会变成宋朝朝中党争的新一个核心话题,再来一场或者几场轰轰烈烈、刀光剑影的争斗,等他们整出个结果,金军也该第二次南下帮他们画上句号了。
霍去病想了想,有些郁闷,还生起了对宋朝武将们的同情:“所以,那个催促种师中、还以逗挠之罪威胁他的许翰,也就这么过去了。”
逗挠之罪,放在哪个时期都不算一个小的罪名;何况之前了解到的宋朝对于武将的压制、对于军权的严苛把控,种师中要是真的被安上了这个罪名,后果可想而知。
而许翰这么催促种师中,明明自己远在京城,又并非武将,手中还只有一些探子汇报上来的蕴含着充分主观想象的情报——他居然不需要付出太多的代价?
这怎能不让同为将领的人心生郁郁。
关于宋朝的后续情况,殿中不少大臣都冷哼出声,大汉的文臣武将们,都对于这种事情瞧不上眼,发自内心的嫌弃。
何况,坐在这里的,能被刘彻相对信任的人,都算是心思灵活敏锐、对于政局有自己的感知的人。在他们看来,大敌当前,正应当稳住时局,革除弊病、提拔能人,以求最终的胜利。而宋朝,此时却是紊乱至极,先是帝位更易,又是宰执将帅数度更易,换来换去,能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