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怕这怕那的,刑狱司处理的都是世间最复杂最凶险的案子,等于是一只脚迈进了鬼门关,要是害怕,不如趁早离开来得轻巧。”
姜烛也没觉得自己在放狠话要批评林芷澜。
就是简单地分享一下经验之谈。
可能是因为他的语气过于平淡,听起来非常冰冷。
尤其是林芷澜听得就像姜烛在厉声凶她指责她。
说到底,姜烛还是那个姜烛,没有变化,是林芷澜的心境变了。
她先动了情。
便等于是把伤害自己的刀子递到了姜烛手上。
闻言,林芷澜做的一切防守成了一个白费力气的笑话,眼泪簌簌而下。
像晶莹剔透的水晶。
鼻子、眼尾哭得红红的。
宛如西子捧心。
世间的男人们看上一眼,心便也要跟着碎了。
冷知识,姜烛也是男人。
所以姜烛莫名地跟着心脏一抽。
林芷澜含泪控诉道:
“好,你嫌我拖了你的后腿,嫌我太废物,终于直说了?还是讨厌我想赶我走,不想让我碍你的眼!”
姜烛默然。
心底是否认的。
却又不知说什么才能正确地表达内心,止住林芷澜决堤的眼泪。
还觉得林芷澜这一场泪落得让他摸不着头脑。
干脆选择了沉默。
男人的沉默,女人委屈的雪上加霜。
还是陆沐筝忙递了巾帕哄道:
“哎呀我的小公主,可别哭坏了身子,谁嫌弃你啦?谁敢嫌弃你?姜烛坏,我帮你打姜烛。”
说着还真轻打了一下姜烛的小臂。
姜烛和林芷澜在此共脑了:真XX丢人啊。
陆沐筝就是在把她当三岁小孩儿哄吧,太丢人了。
丢人丢到林芷澜瞬间停下了哭泣。
她记得,大公主长到学走路的年纪,洛韶敏分外看重这个来之不易的心头肉,紧张到不正常了,做梦都梦到有人在害孩子。
大公主初学走路还不太能控制方向,直直地撞上了一颗老梨树,歪歪大哭。
洛韶敏马上用血肉之躯一正一反扇了老梨树两巴掌,还说“梨树坏,打梨树”。
这天底下还有被个傻子当傻子哄更丢人的事吗。
陆沐筝心想:切,姐这叫大智若愚。
姜烛要能听到她的内心活动,会反驳:你是若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