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方嫂来通报，宁雪敛起眼底的情绪，挤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甜美笑容迎客。
“小雪，你好点了吗？脚还是很痛吗？老祖宗这两天身体不舒服下不了床，可她一心惦记着你，特意让人炖这上好的血燕羹给你补补身子，你快趁热把它喝了，我也好向老祖宗交差。”萧霜霜边说边看向方嫂手上端着的一个有精致花纹的陶瓷盅。
宁雪笑容可掬，坐在床上向萧霜霜欠欠身，“谢谢二舅母，辛苦你走这一趟了，替我谢谢老祖宗。”
方嫂轻车熟路地将一个床置小饭桌搁到宁雪面前，给她打开盖子安顿点餐具，就笑着对俩人说，“那你们好好聊，少夫人你喝完搁旁边，我晚点来收。”
方嫂很识趣，似乎知道需要回避一样，出门后召令所有佣人离开这边厢房，避得远远的，给了她们充分谈话而不怕隔墙有耳的自由。
方嫂一走，萧霜霜轻声问，“你怎么样？身体无碍了吧？”
“无碍，二舅母，我感觉我现在能打几头牛。”宁雪打趣着，其实身上的骨折痛也是刚刚恢复，没有先前那么明显的痛感，只是还有隐隐不易察觉的微微不适。
萧霜霜的语气没有了人前的清冷，变得非常亲切，“那就好，对了我比你大不了几岁，人后的时候你不必叫我二舅母，叫我阿霜就行，反正那身份也很快不是了。”
宁雪嗯了一声，问道：“那你……和二舅舅的感情怎么处理？”
“能怎么处理，真相大白之日便离婚呗，先不说萧琤知道被我利用后会恨死我，我们秦家的女人绝不能与萧家人长厢厮守。”萧霜霜眼底闪过一记无奈。
“你爱他吗？”宁雪问。
此时此刻，她才发现她和萧霜霜竟是同病相怜，她们的身心都变成了这场复仇之战的牺牲品。
2
萧霜霜望向窗外，脸上几分落寞几分迷惑，却是稍纵即逝。
她转头看向宁雪，道：“我从接近萧琤开始便知道我是要干嘛的，动了情也是我活该，当然，他还不值得我动情。而你不同，你是在不知情之时与烨儿相爱的，何况他还对你那么好，你放得下他吗？”
宁雪倔道：“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爱上了却发现是错爱，所谓的相爱不过是一场笑话，曾经的山盟海誓如今都变成了桎梏在自己身上的耻辱，与仇恨相比，这种感觉更让人窒息。”
萧霜霜还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却生生地噎了回去。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她们的感情注定是这场战役的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