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是栓子打的。
两个小时前,战士们交替警戒,栓子也终于合上双眼,睡着了。
梦里他回到小时候,看到爹娘,也看到柱子,却远远地站在另外一座山坡上,怎么都走不过去,大声喊,爹娘和柱子也听不到——正在着急,赵大富叫醒了栓子。
“连长,鬼子好像撤了?”
“撤了?”
栓子一骨碌爬起来,举起望远镜,向西望去。
鬼子好像在撤退,坡顶上站着鬼子二狗子,并逐次向东走。继续向南北两个方向扫视,再没发现其它鬼子。这还真是鬼子撤退的节奏,担心被偷袭,先占领撤退通道两侧坡顶。
怎么就走了?栓子放下望远镜,擦擦眼角,着实想不通。要知道,鬼子这次派了一个师团,还有鬼子保安旅,加上辎重、炮兵,三万多人马。如此兴师动众,栓子还以为至少要坚持三天以上。
嗓子有些干,水却很凉,举起水壶,小口抿着,像喝辛辣的酒。即便如此,咽进肚子里,仍觉得丝丝凉。栓子又抿两口,咂摸出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