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夫一把将银管子从霍先生手里拽了出来,竖着扎,横着敲,来回扒拉。
韩大夫的笑容始终挂在脸上,时不时还给配上个叹字,“哟!”“呵!”“你瞅瞅!”
霍先生握着拳放在自己唇边儿轻咳了几声,“行了!玩差不多得了。”
“再玩儿会,再玩儿会!”韩大夫看也不看霍先生,继续扒拉着,时不时的叹上一声。
谭四儿和老球毕竟是孩子,探着头看,“这儿,这儿,跑这儿来了。”
“挡着点,挡上!我使使劲儿,别让它蹦出去了。”
“霍小哥!这东西的皮儿掉不下来呢。”玩了一会儿,韩大夫把银管子递给自己徒弟,凑到了霍先生身边儿,用胳膊肘捅了捅。
“走!再整几个。”霍先生隐约感觉,这玩意,像是自己以前碰见过的一种机关,若是同源,自己便能有报仇的机会了。
霍先生仰头望天,那天的大火,若不是莫名奇妙的降了雨,自己也一样会葬在那片火海里。
天上的雨滴,是师父和师妹在守护自己。
再看见这张全是包的脸,不用韩大夫下手,霍先生挥动着手里的小刀,几刀子下去,便剥出来了几个,顺手盛在了旁边的水碗里。
“来来!我上药。”韩大夫这默契的配合,似乎不用教。
和着香灰的药膏抹在了刀口上时,躺着的二叔,似乎疼的哼唧出声。
“你醒了?”韩大夫对此很惊喜。
谭二叔似是微微点着头。
“这药有用!”韩大夫端着碗,高兴的用药抹子敲了一下。
“配的什么?熬些给他喝了。”霍先生把碗递给谭四儿,两个手指并在一起,在碗顶上一晃,谭四儿便明白,这是在告诉她,接着灌符水。
谭四儿向老球招招手,叫着他去了厨房。
韩大夫把自己带来的药草交给谭家大姐夫,告诉他要点儿香灰配上,熬好给病人喝了。
“这东西……”韩大夫晃荡着碗里那几个黑黢黢的珠子,看着霍先生问道。
“火属阳,这会不会是另外一种至阳之物?”霍先生猜测道。
“他不是中了南洋邪术?”韩大夫取了自己的药杵,从碗里倒进去一个珠子,捣了起来。
“弄碎了看看。”韩大夫一边儿捣一边儿说着。
霍先生晃着碗里的珠子,忽然想到了什么,“你俩在这儿 ,我去寻寻少东家。”
这东西还用寻谁,少东家准知道。
“这东西,去掉这些黑灰,很像牡蛎壳啊!”韩大夫用药杵碾着那些碎末。
“差不多!”大郎赶过来的时候,正好听见韩大夫的这句话,凑过来看了一眼,开口说道,“不能说它是至阳,但确实是阳物,等下叫那狐狸……不,叫三太奶过来看下,便知道能不能用了。”
几个人都一头雾水的看向他,除了霍先生没有人知道,一个一直在私塾里上学的人,怎么人知道会知道这个。
“我困在井里了嘛,”大郎伸手捻了下那些形似牡蛎粉的东西,又看了眼火上给病人熬药的药锅,抓了一把,走到药锅跟前儿,直接扔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