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方淮皱着眉,声音断断续续:“是上午宴席上的香,现在发作了。”
加上榆之然这几天都有药浴的习惯,其中的某味药与香相互作用,令人猝不及防就中了招。
能想出这样的办法,这些蠢货也算是聪明了一回。
榆之然根本不知道什么香能造成这样大的危害,她当时光顾着吃吃喝喝了,什么都没闻见。
想来应该是早有预谋,。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们身下的马就跟疯了似的往前冲,而再往前就是皇帝的马车。
晏方淮收紧抱着人的手臂全然不当回事,似乎正好有撞死皇上的想法。
“真是好主意啊。”他自顾自地低声说,“绕了这么大一圈子。”
眼看马离皇帝越来越近,榆之然的眼泪都被风吹出来了。
“殿下,马儿跑的好快……”
“害怕了吗?”晏方淮一边深受心底阴暗念想折磨,一边又被怀中人身上的浅香抚慰。
竟是化作两头的折磨,生生一步步啃食着晏方淮的心理防线。
榆之然渐渐真有些害怕了,这马儿越跑越快,活脱脱嗑药了似的。
“殿下,快让马儿停下来!”
这样下去皇帝死了就算了,她自己也要受点苦头。
不值当的不值当。
“停不下来,它失控了。”晏方淮好像真的放弃了这匹马,只是抱着榆之然贪婪地嗅着她发顶的香味。
“和我一起死不好吗?阿然。”
“我不要……”榆之然这回是真哭了,泪珠大滴大滴往下落,汇聚在尖尖的下巴处。
语不成语,声不成声:“晏方淮,我很怕疼的……”
拽着晏方淮袖子的手不断用力,指骨都泛了白。
“你不是最疼我了吗阿淮?”
阿……
淮……
好久没有人这样叫他了。
在记忆深处的脸慢慢浮现清晰,指甲赤红的女人描着眉,嘴角的血不断溢出来。
“阿淮,人人都有感情,也是这感情最害人,你留不住的,都留不住。”
尚且年幼的晏方淮还不懂什么是喜欢,只是看见母亲好像要死了。
“母后……”
“别这样叫我,都是因为你……生了你我就老了,他就不爱我了!!”
只到她腰间的小男孩被狠狠推倒在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癫狂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