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爷和梁风去了荷兰车队方向,魏宏泰带着没有受伤的人也跟着去了,丛林里只剩下十来个伤员,最重的就是老李。
天色基本黑了,老李有些流血过多,他嘴唇苍白,有点哆嗦……
“干爹有点冷……”
老李说道。
张文龙急忙拿出火折子点燃了一团篝火。火堆旁,他看着干爹的伤口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时候,一个义军老者过来,五十多岁年纪,他仔细看了看老李的伤口,对张文龙说:“也许还有救,肠子没有断,现在要想办法把肠子回复原位,缝合止血。再晚了血流光,就完了。”
张文龙急忙跟他说道:“你会复位么?怎么复位?这也不能硬塞进肚子。”
这个老者说道:“我听说过一个方法,可以一试。现在死马当活马医,可以赌一把。”
老李呵呵一笑,说道:“你们放手弄吧!大不了一死,我也不想死了之后肠子还在外面。”
张文龙也觉得这样看着流血等死,不如试试,就说道:“大叔,就靠你了,你放手治伤,救了我干爹的命,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说着,他跪下给这个义军老者跪下磕了一个头……
老者又仔细检查一下伤口,对张文龙说道:“用水壶烧壶热水,你干爹流血过多,快昏迷了,他怕冷。你再赶紧烧些木炭给我。”
说完,老者给老李喂了一些止血的药。这些水壶和急救药物马匹上都有。
老李服了药,血果然流的不那么多了。
张文龙好奇用木炭不知道干什么,可是还是在火堆上扒拉出来不少木炭,木炭有的燃烧着,很烫手。
这个老者姓张,叫张兴业,他家祖上是大夫,行医世家,后来他父亲来了南洋,他多少懂点医术。
老者因为他儿子被荷兰人打死了,他才参加的义军。但是手无缚鸡之力,他战场上也打不死荷兰人,只是做些后勤保障工作。刚才就是他看着马匹。
老李的肠子流出来的并不太多,毕竟刺刀刀刃不宽,张兴业用温水把老李的肠子清洗干净,他把肠子往热的木炭上轻轻一碰,肠子受热一痉挛,居然收缩了一下,缩进肚子里一小部分……
张兴业大喜,换个位置把肠子往炭火上靠近,又不敢靠的太近,会烧坏肠子,这个尺度他小心翼翼,这次肠子突然遇到热的木炭,又痉挛一下,收缩了一点。
张文龙惊喜过望,他懂的这个大叔收复肠子的原理了,肠子有应激性,遇到热火炭,自然的收缩了,而肠子自己收缩回去的是原位……
只不过过程很慢,每次都收缩半寸左右,但是也有了希望,老李咬着牙一声不吭。
他戎马生涯多年,肠子出来的场面,他也司空见惯,不过这种复位方法,他第一次见到。
老李呵呵一笑:“兄弟贵姓?救不活我,我也记住临死前多个朋友给我疗伤!
如果我活了,跟我回大清朝,我们有金矿,也可以回江南塞外,我让你荣华富贵。大清朝有一些金矿我干儿子的,我说了也算!”
老李依旧慷慨豪情。
张兴业微微一笑说道:“我姓张,叫张兴业,我儿子被荷兰佬杀了,我才参加的义军,我真的家中只我一人了……
看这样子,你能活……
这是我爷爷讲过的救治肠子复位方法,今天尝试,居然有效。
看这样子,再有半个小时,就能全部回归原位,再缝合止血,你好好养伤,半个月,你就可以活动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