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以为自己已经竭尽所能去养弟弟了,可现在才觉得自己错得离谱。
“我妈死了,你更不能抛下我。”戈玉的眼眶一酸,泪水抑制不住地往下掉,好在此刻月亮又隐藏了起来,他也不怕被冉裕霭看到。
站在潭水边上的冉裕霭果然愣了几秒。
但也仅是几秒,小小的身影深深地看了戈玉一眼,似乎是在做某种决定。
当然,戈玉不可能让冉裕霭做什么牺牲自己来成全他的戏码。
“我没有了。”戈玉又开口道。
冉裕霭迷惑地看向他。
“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了。”
“如果你以为离开我就是对我好,那你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做吧。”
“反正离开了我,也算是解脱。”戈玉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虽然嘴上说着自厌自弃的话,但戈玉的目光却没有从冉裕霭身上离开过。
他在赌,赌冉裕霭也不舍得丢下他。
“可是哥,我什么都不会,我只能拖累你。”冉裕霭咬了咬唇说。
听到这话,戈玉的心松了一些,至少小家伙这是有些动摇了。
“可是我需要你,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戈玉说着,目光盯着冉裕霭的脚下。
不知道冉裕霭在想什么,就在他纠结的几秒时间里,戈玉扑了上去,将人从湖边拉了回来。
猝不及防地,冉裕霭被温暖而又结实的怀抱搂住。
“对不起。”冉裕霭听到戈玉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带着哭腔的声音撞进了耳膜。
冉裕霭的心脏不受控制地跳着,泪水掉在戈玉身上。
他们俩坐在草地上,冉裕霭感受着戈玉的心跳和泪水,被对方紧紧地抱在怀里。
这一夜之后,冉裕霭着了凉,又病了一场。
戈玉边给人喂药边反思自己带孩子的方法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哥,你还在吗?”
天亮的时候,冉裕霭醒了一次,眼睛刚一睁开便四处寻找戈玉的身影。
戈玉没走远,正站在窗前思考。
“嗯,在,怎么了?”戈玉抬手摸了摸病恹恹的人的脑袋,好在烧已经退了下去。
冉裕霭烧了一晚上,眸光闪动着,可怜兮兮地看向他,“没有骨晶石,征兵怎么办?”
戈玉沉默了几秒,随后又露出个安抚人的笑来。
“没事,交给我。”
怕冉裕霭不放心,他又补充道,“下午等你烧退了,我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