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霍承锐在取了鱼鳞之后第一次见到松玉霭。
原本飘逸的湖蓝色长发被研究员扎了起来,嘴角的鱼纹淡去,脖子上包裹着纱布,脸色苍白得就像下一秒就要消失。
“烧能退下来吗?”霍承锐问负责人。
此刻他们还在飞机上,将要把松玉霭运到一个离大海比较近的医疗所。
松玉霭还在高烧,被放在玻璃箱里隔离,霍承抬起手指,想要摸了摸人鱼的脸。
负责人点了点头,尽量忽视霍承锐的动作,“不过现在退不了,还是得到了医疗所之后,看看他的身体能不能承受住特效药。”
“如果……”如果承受不住呢?
霍承锐想问。
但负责人先一步说,“在断尾之前,指挥官您应该有预料的。”
“明白了。”霍承锐收回了手指,眸光闪动,看着松玉霭的腿。
药剂是半成品,还没有真正的实验过,松玉霭是第一个用的人。
原本人身和鱼尾交接的地方布满了又粗又黑的线,下半身长而闪亮地鱼尾已经消失,变成了正常人类的双腿。
只不过裸露在空气中的腿泛着红,似乎正在被灼烧一样。
飞机飞行的时间很长,霍承锐一坐下就心跳得厉害,只好时时刻刻守在松玉霭的玻璃房前才舒坦一些。
“指挥官,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当负责人第六次来观察松玉霭的情况时,霍承锐还守着。
“不了。”霍承锐眼下青灰,但却一点都不困,松玉霭还没退烧。
负责人很想说,就算你在这里守着,对松玉霭的恢复依旧没有任何效果。
“您别太担心,要是一直退不了,其实还可以用眼泪不是吗?”负责人说这话原本是想要霍承锐有所宽慰。
但霍承锐眸光一冷,抿着唇看着他。
负责人不知道哪里说错了,“听研究院的人说,指挥官的眼泪可以治疗人鱼,不是吗?”
即使负责人问得小心翼翼,但霍承锐还是觉得这话刺耳,似乎是在讽刺他。
他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