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是沉重不堪,内里的‘金子’几乎要将人的脊梁给压弯。
薛逸一双悔恨的眸子黏在未曾开封过的木箱上,几乎都要忍不住内心冲动,想上前拦下一个箱子抬到自家空荡荡的库房去。
小顺子还在一旁有条不紊的指挥着:
“这边,廊下的花盆盆栽全是公子添置的,全部搬走!”
“那边,假山是咱们请匠人雕刻的,抬走。”
“前厅,所有东西都是咱们花钱添置的,赶紧搬,哦对了,给侯爷留张椅子吧。”
“水月阁的连廊,全部带走。”
有小厮嘶了一口,迟疑地问了句:
“这……这怎么带?”
“你笨啊,不会拆开一块块带走吗?”
小厮赶紧点了点头,手脚麻利地招呼人拿着榔头开始叮叮咚咚的敲击卡结处。
一双如鹰炬般的眼睛四处巡视,“来个人,脚底下的玉石小路全部抠了。”
薛逸瞠目结舌地看着被翻了个底朝天的侯府,到处人仰马翻一片尘土漫天,忍不住怒斥了一句:
“你们这是做什么?谁允许你们将本侯的侯府翻成这幅模样?”
小顺子扬了扬手里的票据,“侯爷,这些东西全是我家公子用自己的嫁礼购置的,按照律法,应全部带回。”
薛逸被这句话堵得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捂着胸口艰难看着这群人像蝗虫似得继续扫荡。
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毛都不留一根。
小顺子眼尖地往薛逸身上一扫,扑上前一把扯下了此人腰间的玉佩。
“侯爷,这玉佩也是我们公子的。”
小小的一块玉佩被丢到谢容手中,小顺子又眼尖的冲着不远处大吼了一句:
“来个人!”
“顺子哥有什么吩咐?”
“那边梧桐树上的鸟窝,是咱们公子嫁进来后才筑巢的,也算是陪嫁,给我把鸟窝端到谢府的杨树上去。”
“嘶……这大鸟回来找不到窝了怎么办?”
“好说,你去树上蹲着,等大鸟回来告诉它一声。”
“得咧。”
谢容站在一处不碍事的地方,脸上一直绷着的冷意化为惊恐,看着院子角落的梧桐树上挂了个跟猴一样瘦的小厮,正在远眺有没有大鸟归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