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觐哈哈一乐,赞许的拍了拍手掌,不过内心觉得好笑:“这深雪直龙看着的确不像听上去或看上去那么‘直’啊。对于打仗的那些弯弯肠子倒也不少。”不过颜觐转念又一想,“战争不讲法律,没有任何一条法律能约束战争。所谓慈不掌兵。这也是元吉公和乌重以前常挂嘴边的事情……战事瞬息万变,如果真在沙场上奉行礼义廉耻、温良恭俭那一套。别说打赢什么打仗了。命都难以自保,说什么保卫一方水土?我虹颜晶确实需要这样的将领。这么看起来,现在能打硬仗的统帅型人物,除了碧城绪外,还有现在面前的这个深雪直龙啊……”
颜觐这边佩服的喝着酒,深雪那边就滔滔不绝的讲着,如何‘派一斓马游骑兵出城,在敌方攻城的时候牵制其进攻。’如何利用王中城的地势设伏……
……
一个听得入迷,一个讲得传神,过了好一会儿。故事已经发展到最高峰的时刻。
这时深雪直龙回忆道: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这已经弹尽粮绝的最后一搏……”深雪直龙叹了一口气,神情里透露出一种悲壮。听了前面两次战役,颜觐深感愧疚和不易,本以为夺取王中城,是一项人人争抢功劳的轻松活,没曾想会听到这番遭遇。对王中城形势以及战力等等的一切判断都没有问题,但唯独漏判了领头人是谁。所谓人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偏分他又还是个诡计多端的、极其复杂的一位将领,苍飒沙这三个字,算是给接触过他的人都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而正在描述的那三个字的,就是深雪直龙,他说:
“龙那段时间一直在等,从第一次抵御地方攻击成功之后就在等,等待殿下的粮饷与军马。一等不来二等也不来,再如此下去,饿都要被饿死。”深雪直龙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想把话说得尽量中听一些,不过是以插曲的方式,他憨笑了一下,说,“所以请殿下莫笑。殿下想必早就发现了,现在的王中城几乎就都要成了菜园子了,哈哈。这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哎,说来也惭愧,这也是为什么殿下会在进城时遇到流氓的原因。”
颜觐苦笑的示意没什么,这一层面上的问题,无非就是治理城邦的“松”与“紧”的问题。连番的战争,王中城的人们深受迫害,现在战事稍歇,放纵一下当初有功绩的人们,也无可厚非。这方面的事情颜觐倒不怎么关心,让他难受的是因为他知道深雪直龙的信之所以延期,就是因为当初自己潦草的决定,导致了卢凛瑰光的死,继而又因为自己的草率和幼稚,没听进去别人的劝诫,才最终使得卢凛屏光叛变。因而品红与密陀的通路被堵……颜觐惋惜片刻,然后让深雪直龙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