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帆瞪着自己这个从来没有承认过得父亲,将他的盘算看的一清二楚。而他顾千帆此番南下也不能说是没有私心,除了秉持正义想要查出太子谋害一案的证据外,还想替他的祖父伸冤。如若再能立功受奖升任五品,那就再好不过了。那样他就可以凭借功劳,为他的母亲请封诰命,让自己的母亲入顾家祖坟。所以从一开始他得了雷敬的命令就没打算遵命,而是阳奉阴违的打算将证据找到,一面糊弄雷敬一面将证据带回去面呈官家,顺便揭露邕王和雷敬的面目,这可是大功一件。
“不愧是我的儿子,就是聪明!你在皇城司出生入死多年,为什么转头雷敬就能卖了你呀?因为你只是一个小小的指挥使,如果你是我萧钦言的儿子,如果你做到翰林学士,他怎么敢对你下手?”
父子二人说了半天最终说到了仕途之上,萧钦言不愿意顾千帆于武夫阉党为伍,可顾千帆为了立功不为所动。这是他能想到最快的途径,他不想母亲在荒郊野地里等太久。
眼见顾千帆冥顽不灵,萧钦言还想再说什么,可是不等他开口萧家的管家就匆匆赶来,面色凝重的递上来一张纸条。
见管家神色不对,萧钦言在顾不得和顾千帆掰扯,一把夺过纸条看了起来。随后脸色大变,憋了半天才问道:“可查到是什么人干的?”纸条上写的不是别的,正是他派去给雷敬送信的使者有了消息。
管家看了一眼顾千帆,似有顾虑的迟迟没有开口。顾千帆见状不屑地冷笑一下,很识趣地走开了,正好发现自己丢了东西,对于萧钦言的那些破事,他实在是提不起半点兴趣。见顾千帆转身离去,本来想叫住他的萧钦言,最终还是住了口。
另一边,管家见顾千帆渐行渐远,这才转过身来摇了摇头,叹息道:“当地府衙只说南下一路正在闹水匪,以土匪流寇截杀结案。咱们的人也去查过,东西全都被抢得一干二净,人也都没了……这一切看起来确实很像劫财杀人,毫无头绪……”萧钦言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墨,仿佛暴风雨前的天空,心中的怒火如火山一般喷涌而起。
他一把拉住管家的衣服,将其狠狠地拉到跟前,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问道:“什么叫没有线索?啊……去查……给我去查……”说罢,他像扔垃圾一样将其推开,一脚踢在管家的身上,管家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有多久没有看到自家主子发这么大的火了?管家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赶紧消失。
萧钦言站在原地,看着眼前滚滚浪潮……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这个离京三年的宰相有何颜面?攥紧了拳头……皇城司雷敬?……兖王?自己逼死郑青田,那是兖王的人他知道,这是兖王给自己的警告吗?
萧钦言之所以敢逼死郑青田,就是为了进入二王的视线,顺便借此事拉拢皇城司。让汴京的那些人别忘了自己,给自己的回归做好准备。他自信的认为不论是雷敬还是兖王,亦或者邕王都不敢把自己怎么样。一个小小的郑青田,和自己这个使相相比,孰轻孰重他们自当在心中有杆秤的。可如此一来被人落了脸面,之前的谋划全都完了,萧钦言此时是又恨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