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西门达晚了履职的时间,翰林院编修不敢有丝毫不满的情绪,起码不敢表现出来。
就像西门子所说的一样,他爹是漕运御史。
范进面露感激:“多谢了。”
西门达不当回事的摆了摆手,一起走下了马车,朝着翰林院里走去。
翰林院编修带着几个人走进了官署衙门,交代了起来:“往后可不许迟到了,每天都要过来准时点卯,处理了庶吉士日常的公务过后,随你们处理各自的事情。”
朝廷每隔三年就会举办殿试,范进的状元身份只有在琼林宴里最为珍贵,到了人才荟萃的翰林院,就变得普通了。
进入翰林院的人,基本都是通过了殿试的一甲、二甲进士,状元也有不少。
到了这一步,就要拼爹了。
西门达的才华远远不如范进,到了翰林院以后,明显要比他受欢迎多了。
漕运御史即将升官的消息,已经传了出来。
官员们不用避讳西门达父亲的身份了,反而要多接触,尝试着巴结得到老皇帝重用的漕运御史。
翰林院编修带着几人走进了一座馆阁,里面坐着不少官员,正在抄录着一些书籍。
范进往后的本职公务,多半是与这些官员一样了。
翰林院编修指着几张红木书案说道:“你们往后在馆阁里任职了,先把积攒的诏书奏章抄录好了,分门别类,存放到书架上。”
王贞、孙弼两人没有意外,显然早就知道往后的公务了。
不过,两人看着范进的目光比较奇怪,按理来说,状元不应该在馆阁里抄录内阁的诏书奏章。
看来,有人给范进使了绊子。
“啪!”
别人不敢在翰林院里放肆,西门达直接踹了一脚旁边的红木半月桌,名贵的官窑玉壶春瓶直接摔了下来,摔成了一堆碎片。
翰林院编修气坏了,瞪着眼睛说道:“你要做甚,这可是官窑的玉壶春瓶,一个就价值几十两银子,比你一年的俸禄都多。”
“呵。”
西门子冷笑了一声:“不就是几十两银子,老子明天给你送来几百两银子。”
这句话说完,西门达又是抬腿踹向了门口的另一个红木半月桌,上面的玉壶春瓶同样是摔碎了。
翰林院编修从来没见过像他这般蛮横的人,气的吹胡子瞪眼:“你.......你也太放肆了。”
西门达洋洋得意的说道:“放肆又如何,别以为你是顶头上司就能轻松拿捏了本官,老子今天就放肆了,看你能怎样。”
翰林院编修气坏了,脸色涨红的走了出去:“本官治不了你,总有人能管得了你。”
翰林院的庶吉士没有品级,未入流,连从九品都不是。
翰林院编修已经是正七品的官员了,依旧是奈何不了西门达,只能去找仅次于翰林院学士的侍讲学士了。
翰林院总共有三位主管的官员,一位是翰林院学士,另外两人是侍读学士和侍讲学士。
翰林院学士和侍读学士正在内阁里,辅佐内阁的宰相处理朝政公务。
翰林院最大的官员,就是侍讲学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