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说完便不再管马超，该说的都说了，就看马超如何选择了。而且法正有信心，即便马超反了，这五万骑兵能有多少人愿意跟着马超还不好说。别忘了他们可都不是孤家寡人，亲族，家人都在凉州，一旦跟了马超，这些人必将遭到曹操的清算。这些相信那些羌族人也会想到的。
对于曹操的想法，法正在看到信后便已猜到，不能说曹操的担心多余。但在法正看来，这种担心有些多余，这几年间这些羌族人在他们的带领下捞到了多少油水，不但改善了部族和亲人的生活，而且他们还享受到了以往无法得到的烈酒。烈酒在这些异族中的地位有多高，打个比方，攻陷一个部落后获得的财货换成钱财，一个士卒得到了十金，那他最少会用七金来买烈酒。其他的钱才会用来改善家人的生活。
别说这些人不顾家，要知道他们可都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过了今天，不知道哪一次战斗就会死了，当然要及时享乐了。也许有人会觉得风险太高，不如得到一批财货后退出，回到族里过平静的生活。有这种想法的人有，但很少。因为这些人现在只会打打杀杀，而且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腥风血雨的生活，若真的让他们回到族里牧马放羊，他们会受不了的。所以在去年五年期满的时候，仅仅走了不到两千人，很快羌族又补充了两千新军过来。
现在羌族对于在大汉当兵的欲望很高，因为他们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生活的变化。可以说羌族对于现在的大汉忠诚度很高，如无意外不会出现反叛的情况。不过曹操考虑的是日后，对此法正也无话可说，毕竟人心最是变化莫测，谁也不敢肯定这些羌人一直会忠心于大汉。
法正想的明白，但马超却没有这么深的见解。受限于多年相处的感情，马超并不想让这些拥护自己的部下白白送死。
法正知道马超需要时间考虑，所以并没有急着催促对方。等到法正离开，一直闭口不言的庞德开口道：“孟起，孝直所言希望你能听得进去。如今大汉已经一统，不再是之前群雄并起的时代，此时若反，必会失败。多想想你的妻儿吧，是回到大汉位高权重的过完后半生，还是孤家寡人的在外流浪，你最好想想清楚。”
马超通红着双眼看向庞德：“令明，难道你也觉得让这些人去送死是对的？”
庞德神情坚毅的点头道：“不错。”
“你。。。”
不等马超开口，庞德接着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现在他们拥护你，是因为你能给他们带去胜利，带去财富。若哪一天你做不到这些，你觉得他们还会像现在这般待你吗？孟起，你就是太过感情用事。”
马超怔怔的不再言语，直到庞德离开很久，马超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气，仰着头闭上双眼，双拳紧握，上面青筋暴起。良久之后，双拳才缓缓松开，最终屋内传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声。
趁着寒冬尚未过去，七日之后，马超再次领兵五万攻击了一个三万人规模的部落。男人全部斩杀，老人和孩子被驱赶，女人则被带了回去，缴获牛羊马匹数不胜数。看似马超没有斩尽杀绝，但如此严寒的天气，这些失去了帐篷保暖，没有食物的老人和孩子，在这积雪茫茫的草原上，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当檀石槐收到消息时，距离马超偷袭已经过去了五天。然而这次他并没有愤怒，大帐内数十人，除了那个被灭了部落的首领一脸灰败，其他人则是崇拜的看向柯比能。曹军的动向竟然真的被他算中了。
柯比能虽然心中有些得意，但脸色却很是平静道：“大单于，可下令让部落集中了，严寒快要过去，春天要来了。曹操绝不会满足只攻击这一次，马超一定还会再来，该到了我们拔除这颗毒瘤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