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苦笑道:“叔,婶儿,小侄幼时少说也有一半儿光阴都在您这府中度过,小侄可早就把您这儿当成小侄儿的家了,也早就将您和婶婶当成小侄儿的家人,您如此客气,小侄儿怎还好意思来您这儿玩儿?”
长孙虞哈哈大笑道:“叔算是听出来了,你小子这话里可带着刺儿呢,不就怪叔跟你生分了吗,不过你小子说得在理,叔听你的!”
其实并非长孙虞故作姿态,他只是觉得现如今的二皇子已气势十足,颇有了些皇子威严,且年纪轻轻便带着士卒驰骋沙场,立下赫赫战功,早已不是当初跟他吵着要吃糖葫芦的小屁孩儿了,再不可像往常一样不重君臣之别,不行君臣之礼。可现在看来,二皇子仍旧与他们亲近得紧,也就不再拘泥于这些缛节。
长孙虞极为高兴地一把捏住二皇子的手臂,恰好碰到了他还未痊愈的伤疤,疼得他“嘶”的一声。长孙虞立马收敛笑意道:“可是那晚刺客所伤?”
二皇子点了点头疑惑问道:“叔,您咋知道?”。
“那晚整个京城都差点儿被禁军和内城守军掀了个底儿朝天,叔又不聋,这么大动静我咋能不知道?”
二皇子脸上有些苦涩,他先前就吩咐宫内不可将自己被刺客袭击一事宣扬出去,可他却不知那晚父皇为了寻刺客竟将动静闹得这么大,这不就等于赤裸裸地告诉众人自己遇了袭吗。
突然,他神色微变,因为他反应过来那晚父皇之所以如此兴师动众地找刺客,绝不仅仅为了抓刺客而已,联系他前几次遭遇刺杀的经历,他大致猜出了父皇多半是故意将消息散播出去,一来给正在内乱的莽庭再添上一把火,其次作引蛇出洞之用,引出还潜伏在城中蠢蠢欲动的其他杀手,一旦他们露出蛛丝马迹,即可顺藤摸瓜找出他们,甚至找到他们身后的杀手组织。。
一想到这儿,二皇子不禁心中有些唏嘘,身为皇家子弟就是命苦,经常挨刺尚且不说,还要被自家亲爹当棋子使。
此时的长孙虞怒道:“那挨千刀的贼人!若是让我碰到,定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再喝了他的血!!”
他夫人骂道:“行啦,当着孩子的面儿别这么凶神恶煞的!别把孩子给吓着!”
“夫人,你还把殿下当作以前那个见着个耗子都能被吓得尿裤子的小屁孩儿啊?人家殿下现在可是上过战场,杀过蛮子的悍将,怎会被区区两句狠话就给吓着。唉,要是咱家那逆子能有殿下一半儿英勇有为,我就是现在进棺材都能闭眼咯······”
刘营将听说殿下以前竟被一只耗子吓得尿裤子,有些忍俊不禁,但碍于殿下的面子,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憋得满脸通红。
二皇子白了刘营将一眼道:“你小时候没尿过裤子啊???想笑就笑,憋出内伤,我可懒得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