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冬哥。”百龄小心翼翼地蹲在他边上。
一冬咳了一声,“嗯,我也是趁着夜里没人,偷偷来这里练功的,没,没想到你也在。”
“噢。”百龄只小小地应了一声。
两人都不再说话,干坐了一会儿,气氛越来越尴尬。一冬感觉嗓子紧的厉害,总想清嗓子,可又不敢,只能忍着。
“一冬哥,我不介意。”百龄突然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
一冬一愣,瞬间明白,不由得有些面红耳赤。他是还没想到怎么办,如果说看一眼就娶了她的话,一来他还小,从来没想过要成家的事儿,二来,他跟百龄并不熟,如此冒然,是对两人都不负责任。可是不娶,人家好歹是一个姑娘,名节大于天。
没想到百龄来了这么一句,倒让他有些不会了。
还不待一冬说话,百龄又自顾自地开口了,“其实端涯先生白天说的是对的,我以前确实是一个小国的公主,锦衣玉食,如珠似宝。后来,战争起了,国家没了,我也沦为了女奴,被封了灵力驯养,专供贵人们取乐。你不知道,他们用各种酷刑逼迫我们的时候,是不会让我们身上留下任何伤痕的,因为那样就卖不出好价钱了。但是,施刑的时候,无论是施刑者,还是我们,都是不给穿衣服的,从那个时候起,我曾经的尊严就已经碎了一地……”
她轻声地述说着,语气无悲无喜,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一冬个静静地听着,等她累了,停下来后,才递给了她一个精致的水壶。
“你是影徒?”一冬突然问道。
百龄一震,手中的水壶掉到了地上,猛的抬眼看他。
她实没想到,一冬小小的年纪,居然能看穿她的真实身份。要知道她们一族修行的秘法最擅长的就是伪装隐藏,现在她灵力已经恢复,连白日里高深的端涯锦都只是看出她身份特别,而没看出自己影徒的身份,而这个貌似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居然能看穿自己。
“我……”百龄实没料到,一时张口结舌。
一冬笑了一下,道:“你小的时候,是不是救过一个乞丐。”
百龄又是一愣,她确实记得,她救过一个脏乞丐。那时她九岁,与王兄一起去踏青,遇到一个临国的公主,在闹市中欺负一个脏兮兮的乞丐小孩儿,把他栓在马尾来回拖了好多趟,彼时她的车驾正好路过,想让临国公主让路与自己,结果双方起了争执,一言不合动上了手。她赢了,把临国公主一通好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