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佳佳再也忍不住了，看着自己瘦弱的儿子，又想到在医院已经没了的老公，泪水犹如决堤一般，“你爸他……他……”
“没了是吗？”秦兆法的声音可谓是平静且冷淡，程佳佳愣了一下，看着有些陌生的儿子，“你……”
“你是真不知道他这段时间做了什么吗？”秦兆法看着自己的母亲，很失望。
他们家里不富有，只能算是过得去。
父母早些年存了些钱，但因为父亲的肺癌，还有他自己，积蓄花光。
他妈妈打两份工，父亲再累也在工作。
他知道他们是为了谁。
所以他很努力地学习，这是他能做的，听话和好好学习。
尽可能地不让他们担心。
他还是早期，但是他爸不是。
晚期了才发现。
平时家里都过得紧紧巴巴的，都不够用，可不知道怎么的，有一天他妈妈买了很多补品回来，那些东西很贵。
不是家里能承担得起的。
他看着脸上挂着笑的母亲，和他说带他去医院治疗，会好的都会好的。
脸上挂着笑，但眉眼间也有忧愁，不过她并不希望他看不出来。
可他还是问了：“钱哪儿来的？”
家里什么状况，他能不知道？
程佳佳脸上的笑一下就僵住了，“我和你爸向社会募捐的钱。”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可程佳佳别的什么都不说，他想要查也有心无力，但他知道这钱来路不正，再加上秦诚一直没回家，他也有了些猜测。
后来秦诚因为车祸住院，这次的事情太大，上了新闻。
他看到他爸所开的那辆车直直地撞了上去，带着强烈的目的性。
他就笑了。
这钱来得可真脏。
用命换来的钱，不如不要。
所以他只是去医院看父亲，并不接受治疗。
父亲的死，他早有预料，他是伤心的，但又说不清的感到羞愧与内疚。
那个女生他知道是谁，他爸怎么敢的？
怎么敢接下这种事情？
“当你拿到那笔钱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秦兆法说着，目光直视自己的母亲，“做这种事情，就算这一次我爸撑着活下来了，让他做这件事的人会放任他活着吗？”
不，不会。
而且他们都会死。
活不了。
这笔钱不是救命钱，是催命钱。
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活着的人永远有风险。
那些人怎么会留下这种马脚等着警察发现查到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