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熠辰回到宫中的时候,太后的心才彻底安了下来。
虽皇帝有来信表示他身体无恙,可是没有亲眼见到,哪里能够放心呢?
“参见殿下。”殿门外的宫女们纷纷跪地行礼。
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绢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绢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太后听到声音后翘首以盼,挺拔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面前,那份压抑在她心头的沉重,仿佛被一阵春风拂过,瞬间消散无踪。
“见过母后,儿臣让您担心了。”凌熠辰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他快步上前,躬身行礼,那袭深色的龙袍肉眼可见的泛着淡淡的光泽。
“皇上身体如何,可有大碍?”太后左看看右看看,生怕他的身体出了什么大错。紧张与关切,溢于言表。
这皇城之内,暗流涌动,他的兄弟们虽表面恭顺,实则各怀心思。
加之他至今未有子嗣,这皇位之争,更是暗藏玄机,令人不得不防。
“母后请放心,儿臣并无大碍。”凌熠辰清冷惯了,不太习惯这溢于言表的关心,点点头,再无他话。
太后闻言,心中稍安,但眼中仍难掩忧虑之色。“朝臣们知道你微服出访,但是仍有少部分人认为你遇险,站队寿王。”
凌熠辰闻言,目光微微一凝,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清冷如霜的模样。
他缓缓起身,走至太后面前,轻轻躬身一礼,声音虽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母后请宽心,儿臣行事自有分寸。”
“朝臣们的揣测,不过是风中浮萍,不足挂齿。至于寿王,他虽有野心,但在儿臣眼中,不过是一枚失去光芒的棋子,不足为惧。”
说到这里,凌熠辰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寒光。
“那我们暂且将朝堂上的纷扰搁置一旁,谈谈你个人的大事吧,你打算什么时候选秀?”太后实在担忧自家儿子的情况。
他自幼便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聪慧与才情,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兵法策论亦是信手拈来。
然而,正是这份过人的天赋与淡泊名利的心态,让他对世间万物都保持着一种超脱的距离,仿佛所有的繁华与喧嚣都与他无关。
如今,年岁已逾弱冠,却依然孑然一身,未曾有过半点关于婚娶的念想。
太后轻抚着手中的金丝绣帕,眉宇间难掩一抹深深的忧虑。
江山社稷,终需有人继承。
他不成婚,如何能确保皇室的血脉得以延续,国家的基业得以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