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南荣晨幽点头应道。
“那您记得把饭吃了,奴婢就先告退了。”范彤行了个礼,准备离开。
“好。”
内巡署 里屋
凉迟喝了口清粥,吃了几口见不到油水,绿成一片的菜,面色不改地咽下肚,放下筷子。
崖竹见状,递上一块帕子,凉迟接过,优雅地擦了下嘴,现在的生活只让人觉得憋屈,但凉迟还是欣然地接受了。
“殿下每餐都是如此难以下咽的饭菜,休息的地方也被安排到巡卫的住所里,您还有忍的必要吗?”崖竹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无法理解,堂堂三殿下竟如此委屈自己,即使在边境,凉迟也从未受过此等待遇。
作为当事人,凉迟倒还真没觉得有多委屈,有吃有住的。
“大丈夫能伸就得能屈,况且这饭菜如何难以下咽了,竹子可知有多少平民百姓连这样的饭菜都吃不上。以前便常听母妃说起百姓的生活如何艰苦,在边境这几年才真正感受到人间冷暖,本殿下倒觉得挺庆幸,这饭菜还能吃,不会吃了就没命吃下顿。”说完,凉迟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
崖竹没有说话,在凉迟被遣送边境的时候,他奉命誓死守护凉迟,听从凉迟调遣。
五年的主仆之情,崖竹从不干涉主子,只需听命即可。
凉迟变了脸色,语气沉重,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着,“即便想要改变现在的处境,又能如何呢?五年很长,长得再熟悉的人都已形同陌路,这五年远离朝堂,远离京都,想要看清这潭浑水,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冷静处之,别被搅进去就好。”
“属下明白了。”崖竹意味深长地看着凉迟,若是你,便是可能的,毕竟你的母妃可不一般。
突然,敲门声打破了片刻的沉寂。
崖竹警惕地观察门外的身影,看身形似乎是个女人,他想不到会是谁,犹豫着打开了门。
从打扮上看应该是个宫女,但却不同于送饭的那几个刁钻宫女,她的衣着更华丽、更得体。
宫女微微屈身,向崖竹行了个礼,崖竹侧身没再堵住门,她顺势走进屋内。
“奴婢参见三殿下。”棉铃向凉迟庄重地行了个礼。
凉迟看向棉铃,不是个普通的宫女,会是谁派来的呢,又想耍什么花样?
凉迟端着架子,也没说免礼,直接问道:“有何事?”
棉铃并未起身,依旧半屈着身子埋下头,“奴婢奉命为三殿下准备寝殿,请三殿下随奴婢移驾行宫。”
会有什么阴谋吗?本殿下才回京都一天,就有人这么沉不住气吗?除了楚氏,倒还真想不出行事如此明目张胆的人。
也是,以前她就爱张牙舞爪地招惹母妃,虽然每次都吃瘪,但那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难缠,母妃在的时候总有法子治她,讨不到好处的她让人想起来就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