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关于本王?”赫连邺警觉着,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呢。
“咳哼。”凉齐看着赫连邺这故作镇定地模样,暗自冷笑,“这事儿还真有意思,听说王爷府上的账目这一年来空了不小一笔,看来王爷是有大动作啊。”
说完,凉齐瞥了眼赫连邺,心虚无疑。
赫连邺的酒杯送到嘴边突然停住,果然,事情做得再隐蔽,如此大的钱财流动还是会引人注目,就这样开门见山,想来凉齐也调查了许久,查不出头绪才有现在这场鸿门宴,直接兴师问罪,得好好应对。他暗自想着,若无其事地扬起嘴角,没有说话,用力一仰,将酒送入口中。
凉齐见赫连邺并未打算多说,本来只是想抛出橄榄枝,顺势继续谈下去,但现在看来这里面猫腻大着,费了这么大的劲都没查清楚钱财的去向。
既然赫连邺一句话也不愿多说,若吃力不讨好地继续追问下去,想必也套不出什么,本来今天也没打算得罪他,区区一个北瞻的质子,对自己根本构不成威胁。
西平国的权利之争绝没有赫连邺的一席之地,想要回北瞻也是难上加难,即便回到北瞻,从小就被送来西平国,回去也难成气候。
凉齐得意一笑,“王爷也莫见怪,兴许只是一些不知情的人瞎传罢了,生活嘛,钱财开销在所难免。”
竟然给了台阶下,这凉齐到底意欲何为?赫连邺故意做着样子,说得动情,眼中满是伤感,“大殿下尽管放心,西平皇权之争这趟浑水本王完全无意掺和,钱财开销只不过是想铺条回家的路罢了。”
“回家?本殿下都忘了王爷的家还在千里之外,的确得回家,岂有不回之理啊。”凉齐不知何处来的感概,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不过,不知王爷的路铺得怎么样?”
不是来兴师问罪,竟然另有目的,赫连邺也跟着打哑谜,“山太高了,开路太难。”
“是吗?那不知王爷是否愿意趟一趟这浑水,你我二人合力,逢山开路,遇水架桥,你回你的家,我掌我的权,两全其美,岂不美哉?”凉齐说得让人心动。
“哈哈。”赫连邺不禁暗嘲:好一个逢山开路,遇水架桥,果然是老狐狸。
合作,他也只不过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棋子,能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全看下棋人的脸色。拒绝,账目之事绝对会没完没了,藏得再深,如果凉齐铁了心找他的麻烦,倾尽全力去查,一定会暴露,这样一来赫连邺只有死路一条,看似有两个选择,可结局都差不多,一旦翻脸,断路拆桥,必死无疑。
赫连邺思索了一番,凉齐此人居高自傲,极易刚愎自用,倒是可以好好利用这一点,想到这儿,他饶有兴趣地看向窗外,如画的夜景让他移不开眼睛。
寒柔的月嵌在深邃的长空中,悦耳的琵琶,嘹亮的歌声,清脆的编磐,萦绕回荡在耳畔,余音悠长。河岸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夜晚的生活渐渐拉开序幕,让人无限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