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威万万想不到,道德良心在‘他们’的价值观里一文不值。
他们甚至不允许自己‘曲线救人’,不过分开一个半时辰就阴阳相隔,冷酷得发指。
把胡小米轻轻放下,摸摸冰冷的脸蛋、又摸摸小腹,铺天盖地的无助感,林威手足无措,低声抽泣起来…
刚刚对大明朝产生的一点美好荡然无存,‘先知’在赤裸裸的官场权利面前不堪一击,他现在连‘抵抗’也不会了。
小院后面二十丈外的树林中,昏暗的天色下十几个黑衣人,其中一人匍匐在头领面前瑟瑟发抖,林威的哭声传来,头领无声笑了,脚尖踹踹地下爬着的人,
“做的不错,你胡家可以活一个男儿。”
听声音还是个女人,匍匐的人只是砰砰磕头,不敢说一个字,女人一挥手,立刻有两个黑衣过来把地下的人拖走。
这里经常有突兀的哭声,林威没有惊动任何人,过一会哭累了,慢慢安静下来。
女人又向旁边靠树打盹的一个黑衣人道,“胡小米死了他知道哭,至少还是个正常人,这下该尝到世间的真正险恶,”
黑衣人叹气一声,“这药太猛了,还不知道刺激出什么性格。”
“急病缓治,缓病急治,林威非常聪明,但思维方向错了,杀了他林耀会离心,那是逼大伙翻脸大打出手,死人是小事,秩序重建需要时间。我们现在恰恰缺少时间,必须让他回头重新认识人世,挽救一下这个聪明人,只要保持安静就好。”
黑衣人没有再说话,谁能想到,从不出京的小姐,会为了一个锦衣力士抢在别人前边动手,还不是想收服为己用。
女人也没有继续解释,轻咳一声,迈步离开,其余人立刻跟上。
林威不知道这一夜是怎么度过的,似睡着了,似昏迷了,瘫坐一夜,午时高亢的蝉鸣入耳,似乎又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