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备道再次被雷在原地,杨涟甩手离去。
林威休息的地方叫止止堂,止兵止战之意,戚少保虽然威名远扬,在朝中属实弱势,后堂严格遵循东文西武的格局。
止止堂在西边,与东面的文官公堂平行,不是一言九鼎的‘主堂’布局。
可悲呀,文官才是‘下属’好不好,住这里一股憋屈难受的劲,还不如到长城外透透气。
李尊祖安排亲军轮值休息后,进入大堂,林威和王徵两人在里面坐着无声喝茶,这一路又不累,实在装不出风尘仆仆的样子。
“都督,下官已与刘总兵商议,派二十人从喜峰口出边墙而去,带着都督的书信,去联络苏布地到宽河会面。”
“尊祖觉得蓟镇马军怎么样?”
“回都督,不怎么样,朝廷用他们主要是为了保证通信,从来没指望他们作战。”
呵呵呵,林威尴尬挠挠他的光头,伤口基本好了,却在长肉阶段,搞得他时刻觉得很痒。
“让你的人把路给我找到就行了,我们可以不用,不能不知道。”
李尊祖突然笑了,“都督,只要找到插汉河套,用不着那些老兵,下官也能找到内喀尔喀大部落的驻地,他们冬季都在河边集中,沿着大凌河向东二百里就可以。”
林威朝他翻了个白眼,“把我们带的银子分五千两给刘理,全部给马军补饷,我们到边墙外闯闯名声。”
李尊祖走后,王徵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林威看他实在难受,干脆让他去休息。
真正的属官魏良卿很‘老实’,他本来就是个农夫,一路上别说提建议,连问题都没有,非常明白自身位置,九千岁教导的侄儿让人不得不佩服,哪有别人说的飞扬跋扈。
钦差应该有接风宴,可惜见面闹了个不愉快,双方谁都看不起谁,刘理硬着头皮准备,却被林威告知不需要,休息好明天一早就出发。
但黄昏时分,林威与三女吃饭的时候,刘理带着兵备道求见。
刘理的靠山是英国公,他这种‘本地’官一辈子都不可能做都指挥使,也就是说他无法做正印总兵,所以从来不指望升官,以后顶多到都督府喝茶。
正因为如此,刘理才是个颇有声望的老好人,才能代总兵镇守,才能与兵备道和睦相处多年。
兵备道韩同,看起来年龄不小,却只有四十一,竟然在蓟镇守边八年了,中榜观政三年后到兵部两年,万历朝萨尔浒大战之前就在这里,无功无错,朝廷没人,好像连续几届经略、督师,都忘了他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