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尊祖对他的称呼很感兴趣,“大公子?我爷爷还有这样的称呼?”
“李如松外粗内秀,辽东李家的大公子,建州女真、海西女真、科尔沁、喀尔喀等当时被宁远伯压制瑟瑟发抖的部落,都这么称呼李如松。万历皇帝朱翊钧的虎将,若他没有英年早逝,也许女真如今还在大山里狩猎。”
“原来如此,从未听家里人说过,是你们这些外族的称呼吧。”
“外族?大伯和父亲曾在李家做侍卫,多次随宁远伯纵马草原,也曾跟随你爷爷远征朝鲜,女真在汉族眼里的确是外族,在李家眼里若还是外族,你也不会有宁远伯爵位。”
“呵呵,鄙人辈份小,这话听起来太刺耳。”
“你是个空筒子伯爵,等你成为领兵大将…算了,你永远不可能领兵。老子有点好奇,你是如何袭爵?”
“你不知道?看来你接触不到天命汗核心机密,武长春死了,京城密谍网没了,我杀了族爷李如梧。”
阿敏愣了一下才知道他说的是谁,微微摇头,“可惜,你李家的宿命如此,堂堂伯爵是一个驸马都尉的副将。”
“李家宿命?大明朝的勋贵哪家不是如此。”
“你父亲显忠若还在辽东,至少是八旗大臣,你至少是额驸领兵,比李永芳更亲近。”
“哈哈哈,然后像族爷李如桂一样,死的不明不白,首级换几两银子?”
阿敏脸颊抽搐几下,眼中充满鄙夷之色,“你是准备送我上路吗?”
李尊祖挠挠头,看了一眼旁边抱胸看戏的秦祚明,犹豫着问道,“你父亲舒尔哈齐真的死了吗?”
阿敏盯着他看了一会,鼻翼微颤,似乎很愤怒,“什么意思?”
“别生气,我听父亲说过,曾祖当时称呼奴酋奴儿、令尊舒儿,奴儿背叛大明,舒儿应该没有,他与奴儿分开,欲重建建州右卫,移居黑扯木。虽然努尔哈赤诛杀了你的兄长阿尔通阿、三弟扎萨克图,并幽禁了你的父亲。但我们不相信他会杀你的父亲,毕竟你的父亲与他平起平坐,也许是对外故意宣传,而且你现在也是排行第二的贝勒,若真杀了…”
“闭嘴!”阿敏突然握拳大怒,重重喘息两声,“说这话有意思吗?”
李尊祖双手一摊,“你看,是你先贬损我父亲没有投靠你们,怎么还生气了?投靠有用吗?努尔哈赤会杀不听话的任何人,包括与他从小生死相依的亲兄弟,别人能有什么活路?
三贝勒莽古尔泰死了,代善做过太子已经废了,你就算现在蹦跶的再高,将来也会死于皇太极之手,不会有任何意外,
你的六弟济尔哈朗在西平堡也死了,舒儿一系彻底完了,死于众目睽睽的战场,族人也没法闹腾,妻女都是别人的房中婢,努尔哈赤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