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象升深呼吸、深呼吸,宛平侯果然是让自己‘主治一方’,把京城的破事抛在脑后,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这么多粮食,哪来的?”
“姐夫说大明不缺粮,粮都在士绅藩王手里,姐夫把银子全部买粮去了,冬季会运来更多的粮,从山东、河南、山西藩王手里转运,辽东水师在做这事,宣大的边商也在做这事,他们想走货,必须先运来粮食。”
“大善,手中有粮,心中不慌,银子毫无用处,只有粮食才是根本,卢某何其幸运,定为宛平侯归治大宁。”
“卢大人恐怕还需要说服几个同僚帮助,这些百姓姐夫叫他们建设民团,为方便管理,姐夫写了详细的条例,实际类同边军,都有严格的营地,只有编制才能加快屯田速度,靠一户一户开垦,自给自足遥遥无期。”
“善,卢某立刻写信,塞外天地大有可为啊,宛平侯才是大明的英雄。对了,一万五千人可以保证安全?”
“我不知道,不过姐夫说了,傻子才等着别人来抢,聪明人应该主动去抢,东面千里的松锦和蓟镇的满总兵,都想跟着姐夫去抢点牛羊。”
“哈哈哈,卢某失言了,忘了北元三五年内毫无攻击能力,等他们缓过来,咱们比他们更强,二百万人的地域,大明边墙可北移千里。”
七月下旬,一个丑老头从南边回到京城,他风尘仆仆,带着四个亲卫,回京后在夜色掩护下,被外城亲军接应送到了丁绍轼家隔壁。
丁绍轼看到左光斗沉重的样子,眉头直皱,“为何林威认定大灾是人为?”
左老头摸摸脖子,似乎呼吸不畅,沉重说道,“老夫可以肯定,就算不是人为,也是人为创造了条件。”
“什么意思?”
“他们并不能保证会成功啊。”
“他们是谁?”
“不知道,但老朋友都知道,京城的天该变了。”
丁绍轼摸摸后脑,有点苦恼的道,“家国大事,林威为何与儿女私情扯到一起?”
左光斗哈哈一笑,“东主说过一句话,大明朝的问题演变至今,其实背地里都有皇家、勋贵、与士大夫之间的恩怨情仇。恩怨依附于皇朝架构一直在传承,越想忽视,越无法忽视,除非斩草除根,这与丁大人那大逆不道的换血理论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