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算陈家效忠三代张家、林家人,他们也不会相信陈家无害。”
“你在哄骗孤吗?林威还怕你这样的人?”
泰宁侯左右瞄了两眼,“要说原因嘛,大概是…我知晓张维贤杀了自己的堂妹,杀了林威的生母,逼死林威的父亲,这是不可调和的恩怨,林威必杀张家,由此必杀所有麾下武勋。”
“放…放屁!”这次说话的是云梦,她看了一眼英国公,接着说道,“姐姐明明是难产,我自己都在产房。”
泰宁侯吭哧一声,“殿下爱信不信,老夫也没证据。”
云梦扭头恶狠狠看向英国公,咬牙切齿问道,“为什么?姐姐从小在府里长大。”
“笨蛋!”迷迷糊糊的武清侯突然开口,“正因为从小在府里才得死,她活着张家就被林佐直接监视到内府,张家毫无秘密可言,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林佐和夫人想搬离张府,可惜你父皇不同意。
若林威在国公府长大,张家林家依旧纠缠在一起,谁家也别想躲开恩怨,林佐是喝慢性毒药病死的,不仅是老子逼迫,还有英国公参与,既然林家决定退出,那就退的干净一点,张家也不会被牵连。”
有点乱,但信王总算理清复杂的关系和他们彼此恩怨,他能做什么呢?
除了看,什么都做不了,就算当了皇帝也一样,也许万历当时就是这样的心态,只要暗卫不闹掰,皇帝只能劝自己眼瞎。
“哎~”关大河起身一声长长的叹息,“老夫告诉过小六,张家是真正的恶人,也是皇帝绝对的忠臣,英国公府与皇家利益完全一致,小六不在乎,只要张家为大明百姓就可以。
如今局面不同,英国公站到宛平侯对面,无论胜败,小六都该知晓过往,这些事老夫不愿提,毕竟谁都不想杀谁,但我们又谁也躲不了,师兄是好人,那是因为我们师父、师祖都是恶人。孰对孰错都没有意义,大家都该死,与皇帝一起走,把这该死的恩怨一起埋了吧。”
没有人接他茬,信王扭头看向一旁的镇远侯、定西侯。
两位武勋核心没有表示反对,但镇远侯是禁卫提督,将来信王的护卫头领,他躲不了,只好对着信王疑惑的眼神淡淡说道,
“殿下,武勋之间的恩怨都是因为奉命行事。过去了翻出来也改变不了,我们只是来听听,做个见证人,但大家有同样的目标,恩怨两清才能阻止宛平侯妄图更进一步,说到底还是在保护皇家,陛下愿意为殿下带走所有恩怨,希望以后…是一位明君,永远不要再做这些暗处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