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皇城轮值的勋贵,京城武勋现在都在军营,五军都督府更是一个人都没用,这时候你去查在编和饷银情况,怕是一进军营就与士兵‘同吃同住’,三五个月后再放人,鬼能给你伸冤。
杨涟和赵南星顺利把自己‘架空’了,新官上任无柴禾,烧个屁的火。且皇帝传话内阁他龙体有恙,没有紧急军情大事别打扰,缩回后宫休养。
好嘛,百姓热烈欢呼大忠臣,上任第一天就废了。
天启没达到他挑起权争的目标,两人暂时也别想做什么大事,一切都得等顶端朝争结束。
就这么混了三天,反正北方即将春耕,干脆让人去巡视春耕算了。
赵南星是顺天府人,三月初三,从家里召来两个老仆侍候饮食起居,两人下值后到书房喝闷酒。
倒也没有长吁短叹,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蠢货,没有阻挡信王离京,他们事实上已经算‘和光同尘’的朝堂一员,不如安静等候‘上面’结束。
刚刚进入微醺状态,隔壁丁绍轼来了。
首辅与次辅是事实上的制衡关系,如今更加明显,杨涟非常讨厌首辅的串门行为,有心给个冷脸,却见丁老头后面跟着进来一位落落大方的女孩,手里还提着食盒。
杨涟顿时闭嘴,他在丁绍轼的外庄住了几天,与这位女孩交谈很多,是丁绍轼的孙女,没有雅士才情,但这孩子有个非常讨喜的性格,敢说敢做,敢问敢认,比很多男子还干脆。
更关键的是,两年前开始替丁绍轼做一些文人圈的信件处理,十分清楚自家爷爷与宛平侯的实际关系。
丁绍轼当然没有让孙女去做妾的想法,但这位也许有仰慕成分,对宛平侯赞誉有加,缠着他打听了林威很多事。
女孩有个非常文气的儒雅名字,丁贤思,出自论语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
“孙女见过杨爷爷、赵爷爷,祖父大人怕两位心情郁结,正好有一件事发生,过来谈谈心。”
笑着见礼后,立刻自来熟摆菜,丁绍轼却一脸铁青的坐到两人对面,似乎很生气。
杨涟不想扫女孩的面子,对老头不满说道,“朝事看起来忙碌,却没什么大事,凡事按部就班,你跑来给谁摆脸?”
丁绍轼立刻哼一声,“暗卫和武勋的事告一段落,但说到底是武权纠缠,他们为了不让中枢歇着,昨日才告诉老夫一个秘密,哎,多事之秋啊。”
杨涟一怔,“做臣子的当然该为朝廷解难纾困,宛平侯已经解难,该我们纾困了,你发愁的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