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嫽原本一头乌发如同绸缎般,今日却梳几下就卡梳几下就卡,偶尔扯到一两根叫赵嫽连带着头皮神经都痛。
“唉,我可怜的女儿啊,你自出嫁这么多年来,娘好久没有给你梳过头发了。”
琴儿打水进来,从架子上把帕子拿下来打湿拧干,太后从她手中接过来,看了一眼琴儿,琴儿识趣的退了出去。
“嫽儿,别哭了,瞧瞧你这小脸儿都瘦成什么样儿了。”
她拿着帕子轻柔的给赵嫽把脸擦干净,才又放到水盆里,“诶呦,我们家阿嫽还是大美人儿。”
赵嫽睫毛颤了颤,在她印象中母亲从未夸过她漂亮,这个嫽字是她父皇在世的时候为她取的。
“谢谢母后。”
擦完脸太后又端起一旁的粥舀起一勺来喂到赵嫽唇边,“多少吃一点,要保重身体。”
赵嫽实在是吃不下,但见太后这样举着勺子却还是硬着头皮吃了几口,太后见差不多了把碗放下,拉住赵嫽的手。
“嫽儿啊,这几日不知晓你听没听闻那些个大臣啊日日给你皇兄上折子,把你皇兄都快烦死了。”
赵嫽转过头来,眸光微动,太后拍着她的手继续说,“那个叶纯庵真是个混账,什么事情都没查清楚便来胡乱嚷嚷,哀家第一个人饶不了他。”
“就是你皇兄啊如今却还离不开他,那叶纯庵是枢密院的枢密使,如今北境不安还同契丹人打着仗,他要是撂挑子不干了可叫你皇兄怎么办是好啊。”
赵嫽见太后一脸为难的样子,冷笑一声,“母后这是什么意思?”
太后见状敛了敛神色,“诶呀,阿嫽,娘……”
她倏尔站起身来,单薄的身形摇摇欲坠,“怎么?母后今日来是当说客的?皇兄顶不住朝臣的压力,三司什么都查不出来,叶纯庵逼的紧,故而要我认罪是吗?”
太后也急忙站起身来,“嫽儿啊,母后不是这个意思,母后,唉,嫽儿,我等荣辱哪样不是系于你皇兄,他的位置不稳能有你我的位置吗?你也想向赵微君一样被圈禁数年吗?”
赵嫽拨开她的手,“赵微君怎么了?我羡慕还羡慕不来,皇叔王妃都那么爱她,不像你,从小到大,你有把我当过你的亲生女儿吗?”
尊严受到冒犯,遮羞布被唰一下扯下来,太后面子上也挂不住了,开始声泪俱下哭诉,“我如何没有把你当亲生女儿?你自小在皇宫长大,我日日在先太后的威压下担惊受怕却保全了你,你受过什么罪?”
“你是城中唯一最尊贵的嫡亲公主,嫁的人亦是母后同你皇兄精挑细选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赵嫽多少年的委屈此刻如浪花般翻涌出来,越说越哭,越哭脸越麻,“是你为讨先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