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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节过了之后,晏俍上书,洋洋洒洒好几页的折子,请求官家整管城中不合规的房舍问题,赵熠也很头疼,工部更是头疼,可这问题不解决不行,再这样下去只会有更多人受伤,死亡。
工部侍郎带着晏俍还有几位工部底下的官员挨着城中好几处违反官府规定建造出来的房舍挨着统计,归根结底还是想进城的人太多,但是这些人都买不起城中的房,故而形成了这样的风气。
赵熠下了决心整改,但凡报上来不达标不合格的全部都要拆除,这就涉及到要同这些百姓去沟通交谈,说服他们,亦要相应的给些补偿款,这又是一笔钱,再加上还要对他们进行安置,扩地还是赶人,都得斟酌着来。
这项工程弄不好就要得罪百姓,引起民怨,可如若放任下去则会造成更严重的人员财物伤亡。
如同剜肉,长痛不如短痛。
“兰时,你何苦蹚他们工部这一趟浑水,这个活儿重不得轻不得,却又要有铁血的手腕,能抗住事,不畏纷争,当心百姓闹起来。”
晏俍翻了翻这几日划定好的图册,“难也要干,问题一日不解决,城中便一日不宁。”
“唉,好吧,你当心。”
自从郡主走了之后,晏俍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日几乎都是在外用饭回去也是专程去看琉璃的,其余的时间都在城中各处跑。
旁人不知道他天天忙什么,尺墨倒是心里难受,他家公子向来就是一个什么都不爱挂在嘴上说的人,但是他知道公子这是过不去了,他怎样待郡主的尺墨都门儿清,只求郡主快些回来吧,别再折腾他家公子了。
这日走访完两条街,工部现任主事邀请晏俍一起用饭,他应了。
酒菜上来,工部主事开始说话,“兰时,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本来不要你来的。”
他浅浅笑笑,“无妨,我上的折子,自然过来帮忙,只是求各位同僚不要觉得晏俍碍事抢功便是。”
“那不会,工部头疼了好些年呢,这事不好办是个大工程,急不得得慢慢来,来,我们喝点儿。”
晏俍看了看酒杯,原本按照他的习性从来不饮酒的,这些日子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愈发贪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