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后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中年男子,脸上长着坑坑洼洼的麻子,怀里抱着一个登山包,手上明晃晃的劳力士绿水鬼十分显眼。
二人不可避免的对视一眼,陆荣生虽然年纪比白正义大一岁,但演技却好不到哪里去,被突然的变故惊到,手下意识地往胸口抬了一下,随即又尴尬的放下。
陆荣生急中生智,重新抬起手,假装问路:“你好,请问大三巴牌坊怎么走哇?”
不知道是离得太远,还是陆荣生讲话声音太小,麻子脸仿佛根本没听到,若无其事的关上不锈钢门,背上登山包,往圣若瑟教堂的方向走去。
陆荣生本就是朝着这个方向在走,看到对方直接无视自己,只好继续扮演着游客的角色,举起胳膊,双手枕在脑后,慢悠悠的跟在麻子脸后面,刻意离得稍微远一些。
陆荣生小声说:“发现目标,目标独自一个人,正在往教堂方向走。”
白正义问道:“能确认吗?别教人狸猫换了太子!”
陆荣生继续小声说:“这你让我怎么确认,我也只看过画像啊,但看体型八九不离十,脸上不是雀斑而是麻子,戴的是同一块手表。”
白正义说:“那应该就是何联华,跟牢他,别打草惊蛇,保险起见,蚊子你再绕回去蹲一会儿,如果无线电断开就用电话联系。”
陆荣生:“明白。”
李文字:“收到。”
白正义与范可可、李世宇两人汇合,三人一齐朝着圣若瑟教堂走去。
......
陆荣生始终离他差不多二三十米的距离,何联华表现出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一直保持着匀速行走。
“我跟着他从巷子里穿出来,他沿着修院的围墙往你们那个方向去了。”
三人也正好从三巴仔街走到T字路口,来到三巴仔横街,白正义捂着耳麦说道:“我也在围墙边,现在往你那个方向去,别着急动手,等蚊子那边再蹲一会儿,万一抓了个假的狸猫可就再难抓真太子了...”
陆荣生跟着何联华,沿着三巴仔横街从北向南走,白正义三人则是从南向北,由于横街并非直线,而是围绕圣若瑟修院呈半弧形,白正义和陆荣生之间还看不到彼此。
白正义慢悠悠的,一边走路一边想着,碰面之后到底要不要假装偶遇,把何联华的身份直接坐实,如果对方说认错了人,再让陆荣生继续暗中跟着,也未尝不可。
范可可脖子上挂着相机,一只手搭在李世宇的肩膀上,二人与白正义保持着五米左右的距离,假装是来澳门游玩的情侣或姐弟。
已经可以看到修院的后门,白正义依旧悠闲地散步,正当他盘算着这样做是否可行的时候,耳朵里传出陆荣生有些急促的声音:“人不见了!”
距离圣若瑟修院后门北边不远处,有一个拱形石门,石门内是旋转向下的石阶楼梯,石阶楼梯的尽头被铁栅栏封住,透过铁栅栏的缝隙可以看到一条宽阔的石板隧道,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没入黑暗中。
此前,这里是一条从岗顶前往内港渔村的简陋地道,圣若瑟修院创办之初,修道院的神父们,便用石块和水泥重修了这条由内港直通修院的捷径,用于运输建筑材料以及其他生活物资。
白正义猛的加速往前跑了几步,经过了修院的后门,便看到陆荣生也向自己冲过来。
“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陆荣生来不及回应他,焦急的探头四处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