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正义进了房间,蔺扶摇随手将门关上。
这是一个普通规格的行政套房,虽是普通规格,但好歹也是个套房,光是客厅就大的夸张。
白正义来到沙发上坐下,脑子里想的全是如何表达‘我想要这20块钱的股份’,才能不那么庸俗,不那么尴尬。浑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盯着蔺扶摇的腿看。
蔺扶摇只化了个简单的眼妆,穿着一件灰色的阔版西装外套,内衬一件黑色的鸡心领毛衣,下身是黑色的呢子裙刚好盖过膝盖。
她腿上穿了黑色的不透明丝袜,却没有穿高跟鞋,穿的是酒店的棉拖鞋,虽不如昨天的气场那么强势,但一米7的净身高,却不是一双略显学生气的黑框眼镜和平底棉拖鞋可以中和的,尤其是那一双长腿,极具侵略性。
她指着自己的脚问道:“要不我还是把鞋子穿上?这样正式一点?”
白正义下意识摆摆手,“不用不用,怎么舒服怎么来。”
蔺扶摇见他没有半点不好意思,丝毫没有意识到————直勾勾的盯着一位女士的腿是一种十分不礼貌的行为,她没有感到任何不愉快,只觉得白正义有些线条粗犷。
多年以后,二人在一次聊天中,蔺扶摇提到这件事情,白正义才后知后觉,送他上电梯的服务生究竟在意味深长的笑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盯着她的腿看这件事情究竟意味着什么。
蔺扶摇点点头,踩着棉拖鞋坐到另一侧的沙发上,刻意与他拉开了些距离。
这是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白正义终于在脑子里整理好了措辞,他清了清嗓子,照本宣科:“尊敬的...呃,不对,这么说有点太过正式,呃...我想说什么来的?”
“?”
白正义越不想尴尬,场面越是尴尬。
蔺扶摇本来还有拘谨,被他这么一出无厘头的开场白逗的扑哧一笑。
“你想说什么...你问我啊?哈哈哈。”
一连串的笑声让白正义彻底乱了阵脚,他干脆从衣兜里掏出那两份合同,言简意赅的说:“我同意签字,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要了。”
蔺扶摇伸手拿了合同,有些不可置信的将纸张展平。她瞪大了眼睛,在黑框眼镜中显得格外呆萌。
“白总,我没看错吧,你就没个公文包或者硬壳的文件夹之类的吗?你把合同叠来叠去,揉成这样,哪里还能用...”
这两份合同,折痕严重,纸面褶皱明显,最底下那一张还有一滩明显的茶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