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五板子,就已经疼的起不来身,像是上百只蚂蚁啃着自己屁股,密密麻麻的刺痛,碰不得摸不得。
她儿子当场都晕死了过去,又被这群没怜悯心的人掷烂布一样甩在这院子里。
那打板子的官爷都说了,这伤要不上药,只怕人都废了。
“要是二百板子下去,人早没活路了。”宋南絮总算掰扯清楚了指头,一脸惋惜的摇了摇头。
护卫环着胳膊也跟着摇头,“哪有这么好的事,县老爷说了,若是还犯,就不是打板子那么简单了,削了指头再流放千里去开荒。”
“哦呦!好惨啊!”
朱有德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听到两人的对话差点又晕了过去。
“呀,醒了,你们快去问店家要两条长凳给他们母子,趴着也舒服些。”宋南絮瞥见朱有德醒了笑的一脸和善吩咐道。
朱有德有些感动,突然悔恨昨天没有听她的建议。
为奴总还是有条命,如今二十大板下去,他这下半身怎么都没知觉了?
护卫很快就拿了两条长凳来了,两人一组,将朱家母子扛年猪一样往上凳上一扔。
这一搬一抬,原本麻痹的伤口,像被人撒了盐,衣裳与皮肉的细微摩擦都能挂出条血印子。
长凳细长,硌的心口生疼。
上下夹着疼,这人就像烙饼一样两头不讨好。
朱有德似乎都能看见自己的魂离了身,晃悠悠的往上飘。
“唔唔唔唔······”
卫婆子见朱有德两眼翻着往上插,吓得从凳上滚了下来,摔得龇牙咧嘴。
“把他们嘴里的布取了,松了绑。”宋南絮适时开口。
“有德······有德,你没事吧?”
卫婆子松了绑,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一瘸一拐的朝朱有德奔了去,见他耷拉着脑袋,应自己的气力都没了,她一双手都抖成了筛子,“天爷啊!天爷!我儿子要死了,要死了。”
卫婆子捧着朱有德的头,哭的撕心裂肺。
护卫见状,俯身对宋南絮小声道:“姑娘放心,行完刑这厮晕了去,我将您给的药粉撒伤口上了,死不了的。”
“娘,你别晃了,再晃我可能真得死了。”
朱有德仰着脖子,有气无力的哼了哼。
宋南絮往椅背上靠了靠,看向两人似笑非笑道:“听人劝吃饱饭,昨儿我给了你们一条活路,你们不愿意,如今这几十大板可是不好受了,朱有德,你可要再坚持坚持,回清水县还有大半天的路呢,可别在半路翘了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