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嬷嬷闻言,眼眶泛泪,“娘子还记得老奴爱这一口。”
齐氏瞧她这般模样,有些心虚,只岔开话题,“今儿怎得这般早来了我屋里,可是有什么事?”
赖嬷嬷这才想起正事来,只瞧着齐氏这不痛快的模样,迟疑着要不要说。
齐氏见她犹犹豫豫,几次打量自个神色,不免好笑,“有什么话,您只管说来,我管着这么大个钱家,还有什么我承受不来的。”
她这般说了,赖嬷嬷也不推退,将今早打探来的消息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青枝差点跌了梳子,垂着头都不敢看铜镜里齐氏的脸,等到赖嬷嬷的话说完时,后背的汗早打湿了里衣。
齐氏猛的抽回手,一掌掴在妆台上。
妆案上的水粉盒子应声滚落,上好茉莉粉绕着脚边转了一圈,撒的一点不剩。
“真是做狗的东西,上回饶了他一回,倒还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动手脚了。叫上护院,等他到了府门口,径直给我绑了来。”
外边的丫鬟听到动静,大气都不敢喘。
赖嬷嬷瞧着齐氏气的面色发青,左右思量,上前捡起那水粉盒子,柔声劝齐氏。
“他一个奴才万不敢做这事,恐是三爷示了意,娘子本来就与三爷隔了气,若将人绑了来,岂不是叫爷们没了面,不如将他请了来,娘子先问了缘由再处置那洒才也不晚。”
“他眼里如今哪里还有我这个正头娘子,我若寻了他来问,又是油嘴滑舌糊弄我,与其这样,倒不如逮了那刁奴来,棍棒底下,我还怕问不出句实话么!”
齐氏正在气头上,哪里听的了劝。
赖嬷嬷见她动了大气,也不敢再劝,合了嘴巴,站在一旁充木桩。
这头。
李牙人在衙门口等了两柱香,急的团团转,
这宋娘子与钱家有过节,他知道的。
所以,昨儿回城就同周六约了衙门上值,就过户画押。
现在离约定的时辰迟了半个钟,还不见人来。
就怕这又生变故,这到嘴的银子又要没了。
难不成是发现宋娘子的伪装不成?
正愁着要不要去钱家迎人,街角远远走来个人,步子还颇有些虚浮。
李牙人连忙上前,不等近身便闻到一股酒味,不由皱了皱鼻子,压了心头不适,堆出个笑脸来,“瞧我,连个轿也忘给管事赁了,让您老受累走了来。”
周六见了来人,脑子还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