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考察队名单里根本没有0,"路明非剥开齐膝深的积雪,向前探出个比平时大了三倍的脑袋跟楚子航奸笑,忽略他火柴棒一样的身体,至少看脑袋,那就像一头狗熊在打招呼。
因为戴着老东北的帽子,这让他努力睁开的眼皮显得更傻,那猥琐的笑容显得更加真实:"但你记得恺撒的狄克推多重367克,因为你在安珀馆偷偷掂过——事先声明我不是故意偷看的,那天诺诺刚好要去兜风,我就在后面充当了一会保镖。"
村雨的刀鞘撞在铁架床上,震落积年锈屑。楚子航的太阳穴突然暴起青筋,熔金瞳色开始不稳定地闪烁,仿佛有另一个灵魂正在挣破冰壳。
远处传来冰层崩裂的轰鸣,青铜罗盘在地下祭坛苏醒,奥丁的面具正在永夜中渗出血丝。
1987年8月我到达这里,当时这里还没有被拆迁,老房子的住址还不算破旧,现在苔藓已经遍布,墙灰斑驳掉落,阶梯上水泥被漏水渗湿,靠外的一边,还有小孩子的粉笔涂鸦。
我一路上楼,敲开邻居的房门。
隔壁的老人跟我说,娄翠荣在这儿教书有快20年了,她生活很勤俭,她的丈夫一直在外面奔波,每个月会回家一趟待几天,那几天的傍晚,就能看见她平日不带表情的脸上挂着奇怪的笑容,简直不像是从她身上会散发出来的笑意。
董蕾自作主张的要带我去看她的屋子。
娄翠荣从丈夫去世之后,就搬出来跟董蕾合租了,走过客厅后,我来到她的屋子,我看见那似乎只有一米左右非常简陋的,掉漆的床铺,和那掉漆的门一样,跟董蕾的屋子完全不同,路过董蕾的门房时我看了一眼,董蕾的门牌上都是精致的贴纸和过年时贴的春联,还没撕下来。娄翠荣的门牌上什么也没有,屋子里也只有书卷的气味。
根据她老家的邻居所说,她那会刚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没有饭吃,就一直喝雨水,吃树叶,这样撑了几天后,遇见了路过的毛弘,也就是她后来的丈夫,毛弘要给她吃的,娄翠荣说,你给我活干,我就吃,不给我活干,我就不吃。毛弘拗不过她,就让她帮忙给他送行李到火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