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我连死亡都已无所畏惧,如今这世上还有何事能让我挂怀?我张家的未来全系于阿绣,既然他对你情根深种,为了你而拒绝了所有其他的可能,那我也只能遂了他的心意。唯有让他得到你,他方能真正地敞开胸怀,去承担起张家的责任与使命,去迎接那未知的风雨与挑战。我如今别无他求,只愿在我闭眼之前,能看到他得偿所愿,看到张家有了新的希望与生机。”
邹氏听闻张济所言,娇躯猛地一震,原本尚有几分血色的面容瞬间如纸般苍白。她,一个在乱世洪流中身不由己的弱女子,当初被张济趁乱强娶入府,本就如惊弓之鸟般在这张家大院里苟延残喘,小心翼翼地过着每一日,何曾料想竟会被卷入如此棘手的旋涡之中。
邹氏惶恐不已,声音颤抖着说道:“将军,我如今与阿绣名义上乃是婶侄关系,这般情形下,又怎能再委身于他?这……这让世人如何看待?我个人声誉受损倒也罢了,可阿绣堂堂大丈夫,他的英名岂不要被此拖累?今后又如何在世间立足?”
张济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眼神中迅速闪过一丝明显的不悦,紧接着重重地冷哼一声,不屑地嗤笑道:“本将军的决定,何时轮到你这区区妇人来指手画脚、妄加质疑?你也不想想,是你命好,阿绣偏偏看上了你。若不是这般,待我死后,必要你与我一同陪葬!大丈夫三妻四妾,本就是寻常之事。他只要暂且不给你名分,你便这样默默伴着他。这天下又有谁能知晓大将内宅中的琐碎之事?我身为叔父都全然不在乎这些,你这所谓的婶娘,莫要在这儿故作姿态拿架子。一会儿你就去收拾收拾,趁着今晚阿绣饮了酒,今晚便去与他同房,也好让我了却这桩心愿。”
邹氏悲啼不止,心中犹如翻江倒海,大喜大悲之下早已乱了心神。她仍跪在地上,慌乱中碰了碰床边挂着的宝剑剑鞘。张济虚弱地说道:“还在啼哭,莫不是想让我杀了你?”邹氏吓得连连惊惧后退,不敢再言语半句。张济又道:“去吧,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定要让阿绣满意。”说罢,便闭上眼睛,摆摆手示意她退下。邹氏呆立原地,满心茫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觉命运的巨手无情地将自己推进了这黑暗的深渊,未来一片混沌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