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现在离婚,那你们还有机会。”
他仍旧沉默,不敢接她的话。
“女人的手段无非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你一个在商场摸爬滚打那么多年的老油条,这种套路你会看不清楚吗?”天心月暗指潘商屿的母亲和柯文仪。
“所以其实也没有什么迫不得已和身不由己,只是你不够爱她而已。”天心月见他仍旧沉默,失去耐心道。
“那我祝你后悔一辈子!到死都活在愧悔中,到死都遗憾你今天放弃她!”她扔下这最后一句话后,把车开出去了,走的却不是来时路,把他大厦的另外两扇完好玻璃门也撞碎了。
保安队长急匆匆想要追出去,却被潘商屿招手喊了回来。
天心月走后,潘商屿开车去了顾璃奶奶的诊所,他假装自己是来看病的,和其他病人一样排起了队,可直到抓完药后也没能看见顾璃。
他不敢问顾璃奶奶,徘徊在诊所附近用自己的新号码打给她。
旧号码被她拉黑了,连新号码也没人接,他躲进诊所转角的巷子里抽烟想着怎么才能不惊动老人家见到她,却意外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铃声。
那个铃声他太熟悉了,是顾璃的。
原来顾璃奶奶住的小院子有两个门,前门用来做了诊所门面入口,后门是一扇斑驳的小铁门,就在正门的转角右侧,而顾璃正坐在院子里抄药方,手机就放在一旁的木桌上,所以潘商屿能听到。
为了确定自己没有幻听,他又打了一遍……
真的是她,此刻她就在这扇铁门后面。
想到这里,潘商屿的双腿忽然变得异常沉重,近乡情怯,他没脸见她,可他好想见她。
他轻一脚重一脚靠近铁门,从铁门缝隙趴近看,看见顾璃坐在一棵桂花树下在抄什么东西,再看她的脸,形若枯槁,一丝往昔的光彩也无,顿感心痛,锥心刺骨的痛,差点站不稳……
重重扶了一把铁门,铁门发出“哐当”一声异响,把顾璃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她起身,走近,问了一句,“谁?”
潘商屿没有接话,因为在听到她声音那一刻,五脏失和,他喉间忽感腥咸,吐出来一看,是一口血。
他用袖子把血擦干,尽力使自己冷静,“顾璃,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