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我就说嘛,原来是四堂弟妹喝多了啊,不然怎么会当着晚棠一个小姑娘的面说出那么多酒话来嘛,这不是欺负人年纪小脸皮薄嘛。”
说着说着,于氏便压低了声音,语气有些阴沉,眼底的神色也有些晦暗。
“四堂弟妹可不能因着酒意就随性起来,毕竟今天是个大日子,那么多亲朋好友都在呢,我婆母可就坐在隔壁桌子上的,这要让她知道了,倒要怪我没安排好了,四堂弟妹,你也该体谅体谅我是不是?”
谢吴氏对上于氏的眼睛,瞬间就打了个寒颤,她光顾着想谢晚棠没了母亲没人做主,却没想到身边这可还坐着这谢家二房的了。
这可是谢晚棠实打实的叔母,平日里对谢晚棠那也是跟护眼珠子似得,更何况她这上头可还有一个谢老夫人压着呢。
谢吴氏扯了扯嘴角,一时有些慌乱,她眼珠子转悠了一圈,有些夸张般的抬手一拍额头,满脸愧疚般的打着哈哈说道:
“哎呦,真是喝酒喝糊涂了,我竟然跟晚棠这么一个小姑娘说起这种事来了,晚棠,你可别怪四堂婶啊,我就是太稀罕你了,恨不得有个像你这样的闺女才好啊!”
谢晚棠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敷衍的笑容。
于氏也笑了笑,但笑意却不达眼底:“我家的晚棠自然是得人喜爱的,莫说是你,就是我也恨不得她是我的闺女才好!”
于氏虽然对谢吴氏的想法不屑,但最后那句话,她说得真心实意,还伸手拍了拍谢晚棠的手背,安抚般的看着她,让她不用担心,一切都有她这个二叔母呢。
谢晚棠这才对于氏露出了一个真诚又感激的笑容。
这几轮机锋过后,天色渐深,大家也吃得差不多了,便叫人撤了席面,换到了另个一宽敞的大厅,大家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说着事。
谢吴氏的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滴溜溜的转着,跟方才吃饭的几人聊了几句后,便找了个出恭的借口,从人群中脱离出来。
在厅里转悠了一圈,悄悄将她儿子谢允辉拉到了一个角落里,看了眼周围除了一个屏风也没什么人在,便压低了声音对说道:
“允辉,你听娘跟你说,待会你就看准时机,等晚棠落单的时候,你就悄悄将她带到没什么人的地方,再把身上的折扇、玉佩什么物件也好,跟晚棠换一样她的贴身物件过来。”
谢允辉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谢吴氏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儿子:“哎呀!傻儿子!虽说嫡支今年要给出一个国子监的荫封名额出来,用来培养族里的有学少年,可你看看今年族里带了多少后生过来,为的不就是那一个名额嘛。”
“你想想,且不说你在那些人里头的学识水平如何,就绍宇、绍瑞、允文、允轩这几个,那可都是族老的子孙,他们能轻易放个这个名额?”
“说到底这个名额也还是晚棠的父亲你堂伯父的,你要是能拿下你晚棠堂妹,那这个名额自然而然就落到你头上了,更何况,晚棠的父亲可是实打实的三品官,这以后你你的仕途自然而然也会官运亨通的呀!”
谢绍骞跟谢绍鸿兄弟两个手里都有国子监荫封的名额,见自家儿子用不上,便有意给出一个来培养谢氏族中的孩子,今年族中来了那么多人,也是为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