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仿佛承受着天大的痛苦,四肢扭曲成诡异的弧度,在地上疯狂地扭动着。
带着血丝的眼眶中逐渐弥漫出一团墨色,渐渐洇染,最终将少年整只眼睛都染成黑色。
空洞洞的,没有情感的。
洞内归于平静。
两边的烛火摇曳,映在地上昏迷过去的少年身上。
沈贺重新走过去,轻轻撩起容恪垂落双颊上的碎发,黑色的纹路已经爬满了他右半张脸。
“小少爷,你莫怪我心狠……”
“我实在是想知道,当你被千夫所指时,小姐会如何做呢?”
……
五月二十五。
西州陈家。
陈如霜抱着怀里的小黄狗,坐在亭中唉声叹气。
容恪已经失踪快半个月了,一点消息也没。
“大黄,容恪他会没事的对吗?”
她低头蹭了蹭大黄的头,试图寻求安慰。
“小小姐,有容家小少爷的消息了。”
有下人跑过来,在她耳边小声说着。
“当真!他在哪儿?”
陈如霜有些激动起身,急忙问道。
“州城郊外,临湖而建的竹屋水榭中。”
“容家知道吗?”
“已经差人去禀告容家了。”
“好,那我先过去看看容恪的情况。”
说罢,陈如霜松开怀里的大黄,欣喜地提步而出。
暗处,躲在假山石后的陈如裳冷眼看着陈如霜离开,纤细的手中捏着一张告知容恪位置的纸条。
背面写着“容恪已成邪修”几个字。
……
五月二十六。
禁足三个月的容心终于得了出入学府的自由,同时也刚刚从丹房炼完丹出来。
然而,等着她的,却是一个足以五雷轰顶的巨大的坏消息。
……
“嘀嗒……”
当温热的血液混合着少女的泪珠落在容恪脸上时,少年漆黑的眼睛里似乎有了一丝清明与动容。
“……容……恪……疼……”
陈如霜小小的声音中带着巨大的痛苦和颤音,如惊涛骇浪,在他脑海中炸起。
容恪看着被自己举过头顶的陈如霜,看着自己的手穿过她的胸膛,看着殷红的血液源源不断地顺着手臂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