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瓶里的水一滴滴阴湿了病床上的被子,简铮都没来的及开口制止,床上的人就已经拔掉手上的针头,不顾脚上的伤口冲到了自己面前。
向然这一瞬间好像感觉不到疼似的,踩着厚厚的纱布仰头看着刚刚站起来的简铮,“你...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雀跃的小尾音,简铮垂眸,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注视这个缠了他一年多的人。
低眸的一瞬间,简铮看着那双素净的小脸,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尽是澄澈,简铮的眸底像是撞入一颗耀眼的星星。
光芒万丈。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说,我们试试。”
没听错,真的没听错。
简铮也没看错,在唇上覆上那一抹温热的刹那,他看到面前的女孩眉眼弯弯,笑靥如花。
他想,这大概是他二十八年来印象最深的一刻。
向然的吻一如她这个人一般,柔软而主动,温暖而热烈。
相比之下,简铮却在这个时候显得尤为笨拙。
但渐渐的,主动权被在这方面有先天优势的人给据为己有。
然而这番热烈的后果是,向然脚上的伤口被护士黑着脸重新包扎一通,吊瓶也重新开药取的新的。
俩人被医生和老护士劈头盖脸一顿骂。
偏偏向然还沉浸在脱单的愉悦之中,唇色红润,眉眼含笑,脸皮厚的不行,这把医生和护士给气的啊,训斥的话一点都不客气,全都朝着不会伺候人的简铮砸过来。
正巧路肆这时候出来给秦姒取定好的热粥,闻着声儿走过来,趴着人家的病房口听的津津有味。
等护士走了,这人背着手一副老大哥的样子走过来拍拍简铮的肩头,全然看不见简铮面对他时的那张黑脸,“简总啊,虽然你这年龄跟我家那个事儿哥一样,但论起照顾人来,你是一点都不如我那事儿哥啊。别说不如他,你连我都比不上啊。”
说着指指向然那“满目疮痍”的膝盖的脚丫子,义正言辞的,“你说说,这是干那档子事的时候吗,不知轻重,不懂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