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残照,在天边氤氲出一片霞光。辰瑶与乌啼并肩走在街巷中,心中亦有所感。
他是挥金如土的‘活神仙’,亦是在垂危中苦苦挣扎的那个男孩。他享受金钱带来的一切虚荣,也嫉恶如仇睚眦必报,辰瑶从未想过乌啼会有截然不同的“两面”。
“怎么,怕了?”乌啼以为自己的那些“手段”吓到了辰瑶,轻声安慰道,“我不过是对他们小惩大诫,想来那伙计坏了嗓子,以后也不能再留在酒肆,也就不会驱赶那些在酒肆门前歇脚的贫苦人。那些恶霸有了这次的教训,想必也不敢再出来欺行霸市。至于那对母子,我言之已尽,能否领悟其中的道理,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辰瑶很是惊奇,乌啼对伙计和那些恶霸那般暴虐残忍,却愿意对母子俩耐心说教。
指指左胸,乌啼笑道,“我这里也长了一颗血肉之心!”
“你,到底是不是赢尤?”
直至此时,辰瑶仍旧没有放弃之前的想法,乌啼能够掌控浊息,并赋予他它更多的力量,若说他不是赢尤,辰瑶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
“我并不知道你说的‘赢尤’是谁,也可以向你保证,我不是他!”乌啼认真的对辰瑶说,“我知道一两句话是无法让你相信的,不过我可以用很多种办法向你证明我所说都是真的!”
“希望如此!”辰瑶跟着乌啼出来许久,有些疲累。她找了一处干净的台阶坐下,双手托腮望向远方逐渐下落的残阳。
“我记得那边有一家果脯做的十分可口,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买一点来。”乌啼交代辰瑶在原地等待,铺子不远,他快些来回,只需一盏茶的功夫。
“唉,我该说你愚蠢,还是该夸你是个好人呢?”
待乌啼去的远了,看不到踪影了,辰瑶缓缓起身,闹了这一场,她也该去和尧衡他们汇合了。被乌啼带走之后,那两人不知要着急成什么样子。
“再见了,等尧先生解了我身上的封印,再来与你算账!”辰瑶转身欲走,迎面碰上一位熟人!
“是,是你!”他乡遇故知,辰瑶既感意外,又感高兴。
“是我!”迎面走来之人穿一身粗布衣衫,头发尽管整理过亦略显凌乱,脸色苍白未施脂粉,看上去有些憔悴。
“你怎么在这儿?”辰瑶走上去拉起对方的手,“没想到前次一别,竟在这里遇见了。”
“这里是我的家乡,许久没有回来,特意走上一趟。”对方对于辰瑶的亲热显得格外局促和不适,抽回手问道,“你为何又在这里?”
“一言难尽,”辰瑶不愿多说近来的遭遇,岔开话题道,“我正要去找尧先生,不如一起吧!”
“好啊!”
辰瑶对这里的并不熟悉,只记得他们曾在平安客栈落脚,想着对方是本土人,正要询问她平安客栈怎么走时,鼻孔里忽然钻进一股奇香,紧接着脑袋一蒙,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辰瑶,你也有落在我手里的一天!”落魄街头的元桑拍掉指尖沾着的迷魂香,扶起辰瑶转身就走,很快就消失在逐渐浓郁的夜色中。
这时候,拎着一包果脯的乌啼回来寻找辰瑶,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