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喜欢你的。” 惟丏面露羞赧,那 “爱” 字仿若千斤重,让他难以启齿。
话说惟丏这人,平日里看似无所作为,可在校园里,他的影响力却如春日残雪,悄然消退。往昔,常见他骑着自行车,慢悠悠地穿梭在蜡梅或杨花缤纷之中,那画面,恰似一幅流动的诗画。落花簌簌而落,有的轻轻飘落在他身上,他却仿若未觉,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尽情享受着春日的美好,仿若世间纷扰皆与他无关。每当他从山坡上如一阵风般俯冲而下,落花仿若一场花雨,愈发密集。
安置再见惟丏时,他正坐在公交椅上,微微努着嘴,眯着眼眺望渝江的彼岸。惟丏的笑别有深意,总是单边嘴角上扬,露出一颗俏皮的虎牙,眼睛也会睁得大些,透着几分羞涩。他那一头短发,略显灰白,标准的寸头更衬得他精神利落。在江边散步时,也总能瞧见他的身影,无论何时何地,他都带着那副仿若能驱散阴霾的笑容,迎着阳光,沐着微风,怡然自得。
这不,安愚踱步至江边,惟丏把两条长腿随意搭在椅背上,听到动静,仰起头,侧过来,歪起嘴角,对着安愚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安愚走上前,在他身旁坐下,随口问道:“最近忙啥呢?”
“到处看看。” 惟丏笑了笑,神色间透着几分矜持,说完便又重新将目光投向江上的远方。
天气渐热,热意仿若一只无形的手,催促着人们褪去厚重衣物。惟丏轻轻褪下衣衫,盘腿坐在冰凉的山砖上,缓缓弯下腰,仿若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他紧闭双眼,叮嘱自己放空思绪,转而专注倾听,窗外偶尔传来的破空声,仿若尘世的低语。他伸手拧开水龙头,清澈的水仿若山间清泉,瞬间倾泻而出,水花飞溅,在光斑中闪烁跳跃,仿若开启了一扇通往往昔的时光之门。某个清晨,阳光透过薄雾,洒在窗前;某个夜晚,繁星点点,月光如水。还有那热气氤氲的浴室,他抬手抹开脸上的水珠,张口呼吸,水汽在舌尖凝结,仿若尝到了生活的清甜。窗台之上,眼镜上的污渍与水汽交织,眼前的世界一片朦胧,仿若梦境。或是那些独自一人的夜晚,学习至深夜,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节能灯发呆,直至困意难捱,起身用清冷的水洗脸,再钻进被窝时,呼吸与心跳都细微得仿若不存在,仿若世间只剩他一人。又或是某个灰蒙蒙的雨夜,恼人的蚊子嗡嗡作响,他满心厌烦,却又无奈,只能闭眼倾听,直至沉重的眼皮合上。翌日醒来,身上多了几个红肿的包,他也不惊不恼,平静地擦上花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