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自己伤到哪里都不知道吗?!”
鹤弯弯自然知晓,她就是没想到这赵韫湛竟然为了一个忠心之臣做到如此地步。
看来自己要赶紧进行改革计划,不能让陛下寒心。
“陛下,微臣自己能行。”
“撩开。”他盯着少女的手,但神色不改,嗓音犹如被灌入的冰川透彻心扉。
少女慢吞吞地撩开右裤腿。
侧边的红肿像是得不到药效的回应,此刻有些发青发紫。
湘南姐姐虽有医术,但研究的方向南辕北辙,术业有专攻,不能与太医院那些老头儿论短长。
也起不到最佳效果,只能减轻疼痛。
说来也是奇怪。
好像湘南姐姐是自学成才,家里的人不肯教给她,只传承给男子。女子被他们看作无用之物送进贵人家当奴婢,还能换钱。
所以湘南姐姐也偷学半学的,不成气候。
“别哭。”
赵韫湛瞥了一下眼泪浸湿脸庞的鹤弯弯,抿唇,嚅嗫半晌,缓缓地,温柔说道。
鹤弯弯嘴硬:“陛下,臣乃男子汉大丈夫,怎会哭?!”
赵韫湛身子一顿,缄默不语地替鹤弯弯敷好药后,拿出手帕擦拭手,将剩余的半瓶放在桌面,还留下了其余的药。
他站了起来,盯着鹤弯弯好一阵,慢悠悠地说道:“多吃点,太瘦了。”
鹤弯弯微微躬身目送赵韫湛离去,回过神盯着桌面上的药物,看来都是好药。
不然怎么没疼死她,要不是皇帝在给她敷药,她早就哭爹喊娘的了。
她咬着被褥,眼泪瞬间憋不住了,一啪啪地掉落在被褥上,晕着昏黄的圈。
嘴里还不断地小声呢喃:“这药真疼………疼死我了……”
站在斜窗后的赵韫湛,听着呜咽的声音,嘴唇勾起,眼神荡着月色,漾开一片的温柔。
这是帝王专用的药物,都是用珍贵的药材制炼而成,自然比太医院好上几百倍。
可药性极强,须忍受。
受委屈了,就自己憋着。自己不帮忙,也不来找他。
真是个硬石头。
不对,软石头……
鹤弯弯不能算得上安稳地睡了过去,可以说是疼晕到天亮。
湘南进来看到的时候还以为她药不行把少女给弄死,差点晕厥所幸柔软的鼻息让她恢复镇定。
她不明所以地盯着桌面突然出现的几个药瓶。
她倒出一点粉末嗅了嗅,再将视线移到少女的脚部,红肿已经散去。
而小腿上的伤口也好得差不多了。
鹤弯弯睁开惺忪的眼睛,看来者是湘南,嘟着唇委屈地说道:“姐姐,这药真骇人,差点没把弯弯给疼死。”
湘南心疼地用被褥盖住少女,鹤弯弯的嘴皮都被她咬得褪皮,脸色苍白。
“这药确实让你受不住,但对你的伤极好。这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