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莲大声痛哭起来:“书媛啊,妈对不起你,没给你生个弟弟,让你以后没了家啊。”
钟书媛忽然大声喊起来:“你以为是没有弟弟吗,是他不想跟你过了,他就是找个理由想离开,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他就算死活不离婚,那边真的就会把孩子送走吗?”
夏言立刻接了一句:“让她送,她送到哪里,我想办法帮你们弄回来。”
果然,王玉莲的脸色一喜:“言言,你真的能弄回来?”
夏言看着钟书媛道:“书媛,你看到了吗,他们两个并不在意你,他们在意的只有那个生父不明的男孩子。随便他们吧,你先顾好自己,不用管他们大人的那些算盘。”
然后夏言看着王玉莲:“王姨,别人的孩子,你就算抢过来,也不会跟你贴心的。”
王玉莲继续哭:“你们小孩子知道什么啊,没有儿子就没有家,书媛将来早晚要嫁出去的,这个家里总不能空了啊。”
夏言冷笑道:“可别往书媛头上赖,咱们太平镇王书记没有儿子,我认识的秦秘书也没有儿子,外头千千万万个家庭都没有儿子,人家不比你强?你家里又没有万贯家财需要继承,你有没有儿子,太阳照样东升西落,公鸡打鸣母鸡下蛋,一点不会改变,可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重要。古往今来,几百个帝王,谁家最后不绝嗣?谁家没断过香火?书媛可不替你们背这个黑锅。”
夏言的一顿嘲讽,站在院子里的人都无动于衷,这些人眼里,人活着是必须得有儿子的,不然自己“伟大”的血脉无法继承。
夏言的嘲讽对他们毫无杀伤力,他们甚至觉得夏言说的都是疯话,只有钟老师略微有点愧色:“夏言,你说得对,我确实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我有没有香火对社会对人类一点影响都没有。我就是心里有点执念,你是读书人,你应该懂我,人的执念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特别是你身边还有一群人每天拿这个执念来踩你。”
说到这里,钟老师看了夏言一眼:“就好比你自己,你心里难道没有执念吗?你有,你想证明你比绝大多数男孩子都优秀,所以你这么努力,这么拼命。咱们都是凡人,没法跳脱到五行之外。”
夏言沉默下来,她承认,钟老师说得对,她心里也有执念。人人心里都有执念,谁都逃不脱。
夏言没有被他带着走:“钟老师,你有执念我能理解,你完全可以先离婚再婚,合情合法合理,你偏偏选择了一条最难走的路。”
钟老师哼一声:“你说的轻巧,先离婚?除非我死了,或者你师母死了,不然这婚是离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