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他了,你年前能去那边吗?我上回碰到了交通大学的校长,他说他知道你,杰青的名单里女性非常少,有名校留洋经历又在京华任教,那就更是半只手都数的过来,他说非常期待你去交通大学。”
夏言笑了一声:“领导,你别给我捣乱啊,我要走正规渠道的,不想走后门。”
“不是走后门,交通大学校长又不是普通人,没必要来奉承我。我本来只是想侧面问问他们的应聘条件,哪知他好像事先打听过咱们家的情况,主动邀请你。以你的能力,想去他们学校,他们没有不收的道理。”
“等我把手上的事情忙完,走正规渠道试一试。”
夫妻两个一起吃了顿温馨的晚餐,饭后,分别几个月的夫妻,自然有一番缠绵。
第二天一早,夫妻再次分别。
没过几天,夏言突然接到消息,夏德慈意外身亡。
夏德良匆忙给女儿打电话:“言言,你大伯父和你二伯父没了,我要回老家一趟,要不要给你带个礼?”他压根没想过让女儿们跟他一起回去。
夏言十分吃惊:“怎么回事,他们还不到七十岁!”
夏德良的语气十分沉痛:“你大伯父病重,你二伯父让立福开农用三轮车送他回去看你大伯父。临走的时候,刚出门呢,立福的左侧轮胎突然爆胎,三轮车翻到门口池塘里去了,你二伯父被三轮车整个罩住压进了池塘。你知道立福那孩子的,从小被他大姨扔进池塘里,看到水就害怕,一个人不敢下水,等他叫人来把车搬起来,人都死透了。”
说到这里,夏德良的声音带着哽咽:“你大伯父本来病重,听说你二伯父因为来看他人没了,一口气上不来,说是脑出血,还没赶到医院呢,人也没了。”
夏言呆呆地握着听筒,她耳边响起曾经无数的声音。
“可怜啊,才十五呢。”
“立民,我的立民啊。”
……
那个池塘,曾经淹死夏立民的池塘,再一次淹死了夏德慈,夏德峰也因此身亡。
夏言机械地回道:“爸,你帮我带六千块钱的礼,我和二姑一人三千。”
挂断电话后,夏言捂着嘴就无声地哭了起来。她感觉自己仿佛生活在一个虚幻的世界里,世事沧桑如同游戏一样。
父兄都活得好好的,她早就放弃了复仇,两个伯父却突然一起暴亡。冥冥之中仿佛注定了一样,他们都因为那个池塘而死。
她昏昏沉沉地回了家,连饭都没吃,略微洗了洗,倒头就睡。睡到半夜,她感觉自己浑身好难受。
她摸出电话一看,上面有很多个未接电话,吴朋的,夏立民的,许清嘉的,钟书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