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微微蹙起眉,他长年没什么表情,倒显得格外严肃,他微微扬起下巴,示意卫昭继续说。
卫昭解释道:“假如,有一个商人,在市集里卖布,但市里不止他一个人卖布,所以布的价格很合理。但是这个商人不满足于这么做,他想成为这里唯一的卖布的商人,他会怎么做?”
韩嫣马上插嘴:“他去收买官府,让官府只允许他一个人卖啊。”然后又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
卫昭感觉噎了一下,感慨自己这个现代人真的和封建社会格格不入。随即为自己找补:“我说的是合法的方式。”
韩嫣诧异道:“这就是合法的啊。”
卫昭再次感觉无语了,然后又感到了巨大的文化差异,她想了想,解释道:“但这对大汉并不好。如果官员可以随意被权贵收买,权贵可以随意仰仗自己的权势压人,百姓定然越过越苦,然后再把自己过的苦这笔账记在官府头上。”
刘彻沉思片刻,点点头,他虽贵为太子,但并不是不通庶务的人,对平民也有同情。更何况,皇权和臣权天然有冲突,他自然希望能够主张皇权的同时限制臣权。
卫昭赶紧把跑偏的话题拉回正轨:“既然我们认为行贿并不合适,那姑且不讨论这种解决方式。那么,在不行贿或者以权势压人的情况下,应该怎么合法地成为唯一的卖方呢?”
“我这里有一个思路。每当有人打算过来竞争时,这个商人便可以降价,通过降价让客人只买自己的布,其他商人赚不到钱,只能自行离开,这样又可以涨价赚更多了。”
韩嫣撇撇嘴:“明明有更简单的方式,为什么一定要通过亏本的方法赚钱啊。而且,新来的商人也可以通过降价的方式来抢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