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恨铁不成钢,又人众人相劝,最后只能寄托希望于我。”
“我还记得父亲那日颤抖着唇,面上哀求着,让我不要寻死,将孩子生下来吧,有他做主,即便我不能和那人在一起,何府也会保我们母子平安。”
“你不知道,阿颜当时哭的,我大概就是个软骨头,经不住一家子的劝慰,竟决定生下这个孩子。”
“如今见他一日日在我腹中长大,我更加对他不舍。说到底,孩子是无辜的。”
何采青说了很多,让魏安宁一阵阵叹息。
她末了,转头看向魏安宁,“妹妹,你会不会瞧不起我?”
魏安宁摇头,“怎么会呢?姐姐是我见过的那么多人里面最坚韧的,姐姐勿要妄自菲薄。只是……”
魏安宁小声问道:“那姐姐与哥哥那边……”
何采青摇着头,“我也不知道,他如今继承了父亲的爵位,成了蜀中的当家人。也许以后他还会娶妻生子,而我,不过是他生命中的过客罢了。”
何采青低低说着,声音中听不出什么情绪。
魏安宁长叹一声,为何采青命途多舛的命运感到哀怜。
两个人相携走着,忙碌了一天,便各自回自己的院子里睡觉了。
魏安宁之前住过这里,可是隔了那么久,终究是感到陌生。
她辗转反侧,想着之前何采青说的话。
她与何远舟终究会是一对怨偶吗?
她不免担忧着。
想着想着,又想到了殷莫寒,他在干什么?
自己不在,他过得如何了?
她一边想着皇宫里那位,白日里也到底是消耗的厉害,竟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而另一厢,殷莫寒的日子便没有那么好过了。
他一边忙碌的在书房里批阅着奏折。
福公公进来的时候端来一碗汤药,“陛下,这是太医院给您熬的,要趁热喝。”
殷莫寒“嗯”了一声,不疑有他,一口喝完。
感觉味道和以往不一样,蹙了蹙眉,问道:“这是什么?”
福公公一脸笑意,“这是奴才特意让太医给您配的,您生病刚好,如今在娘娘身上消耗的又太多了,奴才让人给您补补。”
殷莫寒听了,面色一僵。
一股恼怒立刻浮了上来。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福公公,“这便是大补药了是与不是?”
福公公露出得逞的笑意,“是的,您不必谢奴才,这都是奴才该做的。”
说罢,舔着脸等他们陛下表扬他。
可殷莫寒却皱着眉,一把将杯子砸向他,“狗奴才,你是嫌朕一人不够热是不是?”